雪,是一个童话。
我一直这样固执的认为。
静寂的冬夜,云毫无原由的聚集,雪就不再犹豫,洋洋洒洒的飘下来,轻轻悄悄的铺开来,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但我却总能感知它的到来,如梦里一个甜甜的笑魇。
雪的颜色那样白,似一首诗,而在这样无风无月的夜晚,谁又能读的懂它呢?
它经了寒冷的压磨,变得晶莹剔透,但是由于浓浓的夜色,它显得毫不张扬;
由于没有风的相伴,它变得平和与淡然;
这样的雪花, 辗转飘到我面前,早已磨去了诗的激情,没有了诗的激情,却有了诗的韵致,不成诗却更胜一首诗,离童话渐远,离人却愈近了。
雪真的飘下来,心真的静下来。 雪花飞舞的这个夜晚,天籁里美仑美奂。
“雪 ”,我轻轻低唤它的名字,像呼出一团心中的热气。
它的名字本来就是轻轻的、低低的,让人无法高声的叫它。
它是那么洁白脱俗,不着一丝人间的尘埃,在那些儿时的童话里,它的出现,总被渲染得仙境一般。
“雪”,我悄然聆听它落地的声音。它的本身就带着一种超然的气质,不,是一种意境。
一种美得无法用言语捕捉的意境。
这种意境,你可以去唐诗里找,去宋词里找,在雪后晴朗的天空下,斜抱一枝初绽的梅花,在箫或者古筝的余韵下去找。
最好,你要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如果是两串相偎相依的脚印,那就更完美了,其余的,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但是,你决不可以坐在轰鸣的汽车里,用看惯了都市喧嚣的眼睛去找,那样,雪的光芒会刺得你睁不开双眼。
雪,我无法不把它看成童话。
童年时堆的雪人,依然守侯在儿时的路口;
童年的童话里,雪依然纷纷扬扬,象振翅飞舞的蝴蝶,几千几万只洁白的蝴蝶,徘徊在梦的边缘。
年年的冬季里,便多出一些期盼,期盼它们如约而至,在我细密的睫毛上,抖落一丝清凉,凝几颗晶莹的水珠,仿如无声的泪。
但是,暖冬的天气里,雪不再来,即使偶而几片耐不住寂寞的雪花飞下来,却未来得及展示它的美丽,便玉陨冰消了。
花的伤痛自颜色始,雪的伤痛却是自无色开始,雪的泪没有颜色,没有颜色便是任何颜色,没有情便是忒煞情浓了。
所以,在年年冬季期盼中,雪还是来了。
漫步在雪中,感受童话的氛围,很美;轻闭双眸,遥想儿时的雪人,很美;
极目远眺,看天地一色,走入诗词的意境,真的很美;
但是美好的东西,从来都是很短暂,怕只怕,明日冬的暖阳里,雪花零落成泥,玉颜尽消的那份无奈。
原来喜欢的东西,不要奢求太多,把它放在心里,就好。
它需要隔开时间与空间,需要慢慢的品咂,而雪,它无法等到你升华的那一刻。
这场雪 ,我把它保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