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从小就接触英语,在那贫瘠的时代和贫穷的家庭里,父母还是努力从家里拨出了一部分款项让榴花去补习英语。
虽然英语的学习只是从字母开始,但经过三年的积累,榴花的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同班的同学。成绩也显示出了优势。她开始觉得这就是她的优势学科,她能把它学得很好。
学习语言本就十分需要环境,榴花可没有出过国、见过外国人或者和他们非常紧张地用学过的“Hello”打声招呼、不怎么听广播也没怎么阅读过英文书籍,只是跟着老师的步骤努力背单词和句子。零散的、硬记式的英语学习终于在高中暴露了弱项,与高中同学标准的口音、流畅精准的对答相比,榴花的成绩看起来好像迅速下滑,与之前的前茅比,实在不忍直视。但榴花当时不知道的是水平一直是那样,她都没怎么提升,下滑的不过是名次而已。
榴花就此被打击,对英语的学习丧失兴趣,成绩再也没有取得过辉煌,甚至还成为高考的拉分项。
进入大学后的几个星期后,学校组织了一次英语考试,根据成绩她被划分在了初级英语阶段。尽管榴花承认这样的事实,但在选课的阶段时,还会有莫名的不适。好像被确定了档次,而且高档次还有准入门槛,当自己不够门槛的时候自然不爽快。虽然学校看似很贴心地设置了初级英语让初级选手们能更容易通过,但榴花实在不能真心感谢这过度的关怀。
抱着复杂的心态,榴花选了一节英语课,这既不是舍友嘴里面听来的容易打高分的老师,而她自己也不知晓这老师是否知名,就是冲着这课名而选了这课。
上课的时间到了,她既紧张又担心。以前她总是和舍友们一起上专业课,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她们选择了自己要去上的课。
到处找教室耗费了榴花大量的时间,等她找到那个在高楼层拐角处的教室的时候,大家几乎已经坐满了位置,望着一片黑压压的短发,榴花感到紧张。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男孩子扎眼,她想成为男孩子,但她现在并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她找到教室了,她迟到了,她发现那里有很多的男生。
连续的紧张感已经让她不敢再将视线向远处投望。她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边角位置匆忙地坐下。老师先简单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让大家在纸条上按顺序接连写下一至十二这些数字。榴花在纸条上写下的数字是二,她和其他也写了数字二的学生被分在一组。他们组一共三个人,后面坐着两个男孩。
三个人在确定组长的时候,谁都不讲话,结果一个面庞黑黑的男生突然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女士优先”。榴花有点愣神,盯着他的面庞和那上面两片粗厚的嘴唇、两条浓黑的眉毛迅速地看了一眼,她不敢看太久,而那个男孩也没有抬头。男孩旁边坐着的是一位面皮白净的男生。他的脸比榴花的白,而且比榴花的痘少,甚至可以说光洁得连一颗明显的红豆也找不着。她也不敢看他,尤其不敢看他的脸,那让她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