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意料之外的文章,原计划是一篇女性艺术家/手艺人的访谈,结果很不幸都没约到。于是,在清明的深夜,彻底失眠的Lily,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开始倾诉一些成长的烦恼。
在成年人的自习室里,我依旧是一个留级生,背着厚厚的壳,四处飘荡。
失联 是这3个月来最直观的感受,和城市失联,和工作失联,和兴趣失联。似乎所有信号都堵在了路上。说起来十分讽刺,这样的失联居然来自于离开生活两年的城市,回到从小长大的家。回家,似乎并不能给我自己足够的安全感。我心里唯一的安全感的来源,是不断填满所有空闲时间麻木自己。
家似乎和其他城市一样,失去了对我的粘性,变得普通。我好像成了无根之人。
(衍伸读物漫画《看上去很美的太阳照常升起》)
混沌中,不禁自我发问:
根性是什么,它对我到底有多重要?
根性是什么?
是对故土的眷恋?依赖?
亦或是,你灵魂深处极致追求的渴望?
我思考了很久,发现或许我所认为的“根性”会是后者,可是我到底要什么?我不知道!我像是站在一个有着无数条叉路的交汇处,模棱两可,无所适从。我甚至不知道这种不知道状态是因为前额叶发育不够成熟,还是因为没有突破成年的壳,亦或者两者皆有。
所以飘着,荡着,没有安全感。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他们天生就是探险家。从孩童牙牙学语,就开始了对世界的探索和体验,体验新鲜的世界,以便于唤起更大的求知欲以及伴随而来的冲动和激情。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反应会推动你向前狂奔。但,也很快就会出现疲态,开始寻求下一个给予灵魂激情的瞬间。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疲态]中循环,终究不得解。
我们其实无法在不断的体验当中找到自己的“根”,一味地向外探索和体验,只会慢慢内耗掉我们的能量。
“根”似乎需要向内生长,而后发芽,长大,开花,结果。
最终,我在
动画《Zima Blue》
中找到了答案
这部动画讲述的是和智能清洁机融为一体的艺术家的故事:Zima是一个艺术家,他的作品多半绘制的都是细致美妙宇宙和星空。在一颗名为哈尔科夫八号的行星上Zima接受了身体的改造,这使他能够摆脱身体机能的束缚,只身一人遨游于宇宙之间。突然有一天,Zima的作品中心开始出现了蓝色的图案,而后蓝色的面积越来越大,直到涂满整个画布。
这个标志性的蓝色被称为:Zima Blue。
Zima准备举办一场盛大的作品发表会来发表自己“最后的作品”。在发表会开始前,Zima讲述了一段自己的来历:一个才华横溢的小女孩发明了一个游泳池清洁机。Zima Blue正是游泳池清洁机睁眼看到的第一种颜色。经过女孩不断地升级迭代清洁机成为了智能机器人。后来女孩离开了,又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流浪,最终和艺术家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现在的Zima 。
影片结尾,在聚光灯下艺术家Zima出现了,他站在用Zima Blue颜色的砖铺好的游泳边上,纵身跳入水中,一点一点地肢解自己,最后从身体的碎片中走出的是最为纯粹的他——一台游泳池清洁机。
人类不能永远像一团“气”,来去无踪、变化无形。最终都会趋向于自己心中最“根性”的东西。无论你是走过炙热的岩浆,还是翻过无人的雪山,飞过宇宙的尽头,最终能够给你力量的东西依然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驱动力。它穿过皮囊,植根内心非常隐蔽的地方,或许是一个地方,一个人,亦或许是你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片Zima Blue。我不是Zima,无法通过彻底改造过身体从而唤醒未解锁的“根性”。我也无法和Zima一样摆脱生死,上天入地去体验人世间的所有人、事、物。
那么,最初小小的Zima Blue,我要到哪里去寻得?
或许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现在的我不想要漫无目的地去寻找了。因为寻找的答案无时无刻不在流动着,人生本就是需要自己去赋予和表达。或许应该回到最原始的那个简单的程序回头看看自己,也许自己横冲直撞去追求的就是脚下的路。
或许这就是我的答案:
活在当下,也许不经意间就能抓住他。
去做,去认识,去表达,去迭代
在路上才能辨别真心。
我还年纪尚小,还在飘荡,还在迷失。
但是谁又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