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半躺在沙发上打盹。他摇醒了我:“阿宾,走,过早去。”我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墙上的艺术钟已经指向快6点了。
昏昏沉沉地下楼后,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放亮了。在一家潮汕米粉店落座后,我打车哈欠开始抱怨:“阿文,你那家里怎么一点信号都没有?要不我早就回去睡觉了,困死了。”阿文脸色蜡黄,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没说话。
我把这两天去南方人才市场找工作的事儿和说了,还强调我已经拿到了驾照。
牛肉丸配粿条端上来了,阿文加了很多辣椒。一个广佬这么能吃辣,我之前还没有留意到。
“靠,你熬夜后还吃这么辣,不怕上火?”我有点诧异,好心提醒道。
“不来点辣椒口里没味道。”阿文低着头大口吃着。
“经常这么熬你受得了?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吧?”换成我,早就趴下了。
“嗯,眯一会儿冲个凉就没事儿了,上班不影响。”阿文头也不抬地说着。
“哦对了,你的钥匙和文件袋什么时间送过来合适?”我试着吃了一口粿条,很烫。
“先放着,最好你去买个小保险箱。这段时间有找我的电话没有?”阿文迟疑了片刻后问道。
“好,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没有找你的电话,我都有开机的。”说完我还讲述了一周前和曲琴见面的事。“就是你从火车站接我过来,顺路捎带的那个无锡小女孩,还有印象吧?”我提了她现在的状况,也说到了她那位在H公司上班的男朋友。
“哦,有点印象。她父母能这么快帮忙搞定这家银行总行的工作?那还是有点能量,不错。哎你不是说哪个谁也在银行吗?”阿文的粿条吃得很快,已经见碗底了。
“也在银行?”我一时还没转过弯来,想了半天。“噢,你是说系球队的那个守门员潘炜?他在那家银行做信用卡地推,还不肯定是不是他。”
“找时间一起去会会看。”最后的一口汤都没有浪费,阿文放下碗,两手撑着桌面,脸色红润了不少。
“工作的事儿你慢慢找,急也急不来。有驾照了就经常过来帮我开开车,送送领导。”阿文点了一支烟。
“开车送人没问题,再要我陪你们打牌我可受不了。”我边说边拨拉着脑袋。
“靠,让你有机会陪领导还不知好歹。第一见面,领导对你印象还不错。”阿文笑着吐出了一口烟。
“得了吧,我又不在体制内,你那领导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求不上。再说了,这熬更守夜的,你能燕鲍翅大吃大喝补回来,我TM餐餐面条,可别把这身体耗干了。”我放下碗筷笑着回答道。
“你少扯了,我这不一样和你吃大排档?哎对噢,我看看这周哪个晚上有空,带你一起去和老爸喝点酒。”阿文忽然转了话题。
“怎么?良心发现了?你这每天下完班不是有大把的时间?还看看哪天有空?切!”我不屑地怼了阿文一句。
“哪有你想得那么爽啊?你以为我这天天熬夜是自找的?”阿文的神色微微动了一下。
“你家里不是有啥事儿吧?”我看了看他的神情,忽然想起一周前他心急火燎地让我给阿武转款的事儿,就小心翼翼地问了。
“没...没啥事儿。走吧,我要回去冲凉。”阿文站起了身,顺手递了一支烟过来。“领导说你牌打得不错,只是还有点没放开。”
“什么没放开?”我接了烟不解地问道。
“你都会抽烟,一晚上一根都没抽,领导都看出来了。”阿文白了我一眼。
“靠,这也能看出来?不过你那红双喜的烟也忒不上档次。”我有点小诧异,也趁机揶揄了一下。
“领导阅人无数,就你那点道行还能骗过他们?另外,他们只抽这种特供的红双喜。”阿文重重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
领导看出来了?那我进门时的表演是不是也过于浮夸?妈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