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写作之路:孤儿九条命,也要飞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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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笔名,九条命,有点儿奇怪,有点儿另类吧!很多读者朋友就问我了,说某某某,你属猫吗?我笑而不答,或者开开玩笑回敬一句:“如果你属猫,我就属猫!”偏偏有人好奇心膨胀,打破砂锅问到底,我笑笑,端端肩膀,撇撇嘴:“说来话长,一言难尽罗!”
是的,这一说,就得撬开二十多年尘封的岁月,一探究竟。
二十多年前,我出生在湖北秭归茅坪一个叫望江观的小山村,那里偏僻,交通不畅,信息闭塞,似乎连一条公路都没有。我的记忆深处,多是怪兽一样连绵起伏的群山,或许命中注定,我是王子青蛙,一半青蛙,一半王子,出生在城里,却生长在乡下,是半个城里人。当年母亲生我的时候是难产,非得到城里大医院去不可,就那样,我出生在当时位于长江边的茅坪医院里。
和绝大多数农村小子一样,我慢慢成长,先是吃了两三年母乳,然后是稀饭糊糊,然后就是玉米、红苕、土豆什么的。那时候,父母都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修地球”,没时间照管我,我就和泥土为伴儿,在泥土里打滚儿,撒尿和稀泥,或者捏泥巴人儿。
日子不好不坏地过着,倒也平安快乐,然而,在我三四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差点丧命于山崖。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暴风雨就要来了。当时,母亲背着背子一边打猪草,一边往家里赶,背子里装着我,头顶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下暴雨了,母亲心里燃起了一排排火把,火烧火燎。在回家的半路,一脚踩空,从一面大刀立一样的陡坡上滚了下去,就像一个大石头一个小石头,从山顶滚落下来一样,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娘儿俩落了地,感觉是被一棵树或者一蔸草截住了,救了两条命。苏醒过来以后,感觉母亲抱着我,护着我,自己摔得鼻青脸肿,多处淤血,而我,只是把嘴唇摔破了,翻了皮,以至于成年以后,嘴唇变得异常厚实,红润,有人疑心我涂了口红,要么干脆有人开玩笑说我嘴唇真性感,听了人心里五味杂陈。
那算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捡回了一条命,确切地说那是我捡回的第四条命。第一条命是在我出生的前一天捡回来的,那会儿交通不便,从老家望江观村到茅坪医院,有几十里山路要走,没有车,所有的道路都要靠脚板儿一点一点丈量。那会儿,母亲坐在一个竹制躺椅上,椅子里垫了好几层棉絮,椅子上绑着两根木头杠子,由七八个壮汉抬着,晃晃悠悠地走着,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上山下山,一路颠簸,一连三次,母亲都口吐白沫,从躺椅上翻滚下来,重重地跌落在地,一连三次,又是勤劳善良的故乡人七手八脚,把妈妈抬到躺椅上去。一路之上,人们的心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揪紧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命中注定,多灾多难,却也多福多寿!”后来,在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所有人长出一口气,一些人像听传奇一样听完了这个故事,唏嘘不已:“这孩子,必定是观音娘娘保佑,尚未出生,就捡回了三条命!”
时间一转眼,过去了四年,尽管吃不好,穿不好,但我还是长得像一头公牛犊子那样壮实,浑身黑黝黝的,人们亲切地叫我黑泥鳅。小时候,我还算讨人喜欢,这个抱抱,那个抱抱,小嘴巴也甜,叫这个爸爸,叫那个爸爸,吃了不少糖果,也挨了不少打。那是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吃一颗糖果,那可不是个容易事儿,以至于二十多年以后,我出版了一套童话故事集《看——那个树洞》,其中有个故事就叫《糖果树》,实在源于儿时漩涡和天坑一样的渴望。
童年的乐事很多,但印象极为深刻的只有一件。那会儿,每天清晨,妈妈都要踩着露水,去溪沟边洗衣裳。溪沟离家不远,也就三百多米,而且是下坡路,站在道场边一块大石头上,把脖子伸成长颈鹿,就能望到洗衣裳的妈妈了。很多时候,是妈妈在下边的溪沟边洗衣捣衣,我站在那块大石头上,踮起脚尖望她,看她……妈妈是每个男人生命里的第一个女子,印象最深的女子,我也不例外。她真美,我想。她梳一条黑油油的麻花辫子,真漂亮,我想。每个儿子都是母亲前世的情人,我又怎么会例外呢!妈妈知道我在看她,望她,那是一种心灵感应,但她洗得专注,田里还有一大堆农活儿呢,为了和时间赛跑,她没工夫搭理我,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就喊她,一遍遍叫她,有时候她答应,“哎”一声,嘱咐我自己玩儿,当心脚下,有时候她不答应。一开始,我喊她妈妈,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叫她姐姐了,她的名字里头有个“桂”字,我就叫她“桂姐姐”了。很多年以后,说起往事,她笑得花枝乱颤:“没大没小,这熊孩子——乱套了!”她笑,我也咯咯咯直笑。
这样的乐事持续了一年半载,不曾想,道场边的那块大石头会错位,风化,危险潜伏起来了。有一天,那块大石头处于垮塌的临界点,一根稻草压死了一头骆驼,我像往常一样,一脚踩上去,大石头瞬间垮塌,滚落,我也像个瓜熟蒂落的老南瓜,随之滚下山坡……妈妈听见响动,扔烫手的石头一样扔了衣服,三步并作两步,急火火地从坡下跑上来,在半山腰接住了我。当我安全着陆在她怀里的时候,满脸是泪,她也满头满脸是水,嘴唇发紫,脸色发白。还好,那次只是手脚皮肉伤,无大碍,不过额头起了个包,回家以后,母亲翻箱倒柜找酒,拿酒给我清洗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但我不吭一声。
说来,那是我捡回的第五条命了吧。
也无风雨也无晴,这就到了一九八九年。那是一个异常寒冷的腊月,大雪纷飞,滴水成冰。也就在这一年的一天下午,饭还是热的,爸爸却冰冷僵硬了。他因为工伤,去世了。那个可怜人儿,辛苦劳作三十四年,不曾想一场飞来横祸夺去了他年纪轻轻的生命,到头来,连一副像样的棺材都没有,最终,村里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蚂蚁开会头碰头,手忙脚乱,为他钉了一个木头盒子,收殓遗体,种进土里,算是给他一个最终的归宿。
说来,泪流,那年月还不像现在这样时兴打工,甚至还没有“打工”这个词儿,那会儿农闲季节,出去帮人做事,叫搞副业,那会儿搞一天副业,两块五毛钱,还算得高工钱。据说当时,他在距离茅坪医院不远的一个地方干活儿,帮人建学校,和人抬一棵砍去树根枝桠的大树,就快到地方了,脚下一滑,一不小心,被树兜子反弹了脑袋,天边火烧云烧得正旺,爸爸倒在血泊之中,脑浆迸裂,花红脑子涂了一地,献血染红沟里水,直晃人的眼。
父亲就那样,被人播种千年睡莲的种子一样种进了土里,种在了冬季。
我想,他是我的第六条命吧,极为重要的一条命,怎么能把我的命给埋了种了呢?种在土里,他不冷吗?他不口渴吗?他不饿吗?他不想回家吗?所以,当父亲的盒子被人埋了一半以后,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五岁多的我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哭着,喊着,拨开人海,冲进人群,一头扑倒在那半个木盒子面前,说什么也要把爸爸刨出来挖出来,一双小手扒着冰凉刺骨的冻土,可是很不辛,很快,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袋鼠抱儿一样把我抱走了。我在那人怀里嚎啕大哭,双手乱抓,双脚乱蹬乱弹,甚至像小疯狗一样咬人。他们说他睡着了。他们说他去天堂了。他们说他飞走了。他们说他变成流星、萤火虫或者蝴蝶了,一开始,我说什么也不信,但是最后,我不得不信,因为没人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那是我第一次见证死亡,哭得声嘶力竭,哭着哭着就睡了,眼里天地混沌一片,最后只剩下漫天飞雪,狂风怒吼……
二十多年过去了,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还在我的记忆深处纷纷扬扬地下,父亲那不成样子的葬礼,还在一个不断飞出蝙蝠的黑洞里一次次上演。
从那以后,我开始思考人生,倍感忧伤和孤独。
从此以后,我常常坐在家门口的门槛上,眼望院子里四角的天空发呆。我知道,那是成长的滋味。我的眼前,除了大山还是大山,有的是羊头狗头,有的是虎嘴狼嘴。山那边还是山吗?山那边还有山吗?山那边还有溪流吗?山那边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吗?山那边到底还有什么?爸爸在那边吗?他在干嘛呢?他为什么不回家来?看见一只蝴蝶飞,我想飞;看见一只蜜蜂飞,我想飞;看见一只萤火虫飞,我想飞;看见一群流星飞,我想飞;看见一群麻雀飞,我也想飞……
是的,我想飞。是的,我要飞。飞过眼前的大山小山,去看看山那边的世界,可是很快,我就绝望了——翅膀,翅膀在哪儿呢?没翅膀,我怎么飞呢?这种绝望的泥潭沼泽地困住我,叫我透不过气,像是有一双隐形的大手,一下子又把我拽回几年前的那一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父亲的葬礼拉开帷幕的一条缝,我要把埋在土里的爸爸挖出来,然后有一双大手从天而降,不由分说抱走了我,任凭我杀猪一般哭号也无济于事,绝望,深不见底的绝望,对,就是那种感觉。
自打父亲离开我以后,我就像是另外一个星球的怪客,一下子成了另外一个人,从前那个闹腾的野孩子躲进老鼠洞里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有些孤僻有点沉默的孩子,有时候几天都不说一句话。偶尔,爷爷或者外公讲个故事,比如《野人姥姥》,《知恩图报的老虎》,《七仙女下凡》,乃至《白蛇传》什么的,等等,我会露出些微的笑容。然而大多数时间,我是那坐在门槛上的小狗,或者趴在大树底下的小猫,眼望屋顶四角的天空发呆。
后来,我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那就是我的继父了。继父对我们也还不错,但我却很难和他亲近。对了,我以前叫周望平,或者周金平,据说是大家望天星一样望来的,后来改名叫韩裕平,也就是我沿用至今的名字。我想,他是我的第七条命吧,,但我还是和从前一样沉默,要么坐在门槛上,望巴掌大的天空发呆,要么,坐在高高的草垛上,望山那边的世界,一次次追问自己:“山那边住着神仙吗?神仙姐姐,还是神仙爷爷?”
这一时期,我不再关注蝴蝶蜜蜂麻雀那些小不点儿,转而凝视白鹤、猫头鹰、啄木鸟和老鹰那些大鸟,甚至羡慕乌鸦,羡慕一切可以飞的大鸟。它们在天空飞翔的样子真是太美了,有时候看老鹰在天空盘旋,一看就是老半天,以至于那坏家伙一个俯冲,抓走了眼皮底下的老母鸡,或者我头顶的红帽子,猫头鹰笑得从屋顶上摔下来,我这才如梦初醒。
我想,我不但想飞,还要飞得高,像雄鹰一样翱翔。我想,我不但要飞,还要飞得更高。飞过眼前的屋顶,飞过崇山峻岭,飞到山那边去,找一个熊孩子一起玩儿,或者像一阵清风一样,悄悄落在一个白胡子神仙老头儿的背后,轻轻一扯他雪白的胡须,然后转身跑掉,像山风一样快,去前一个山头寻找种在树林子里的爸爸,捉萤火虫的爸爸,荡秋千的爸爸……
可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翅膀尚且没有,飞,从何谈起呢?飞得更高,又从何说起呢?
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就在这时候,我开始上学了。学校破烂得很,四处张着嘴巴要吃人,又漏风,又漏雨,到了寒冷的冬天,衣衫单薄的我,冻得像寒号鸟一样直打哆嗦。那会儿,连个像样的书包都没有,多半日子,一个方便袋就是一个书包,也没吃过一顿像样的早饭,甚至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我和母亲赌气,硬是打着赤脚,翻山越岭去上学。无论条件多么艰苦,我都咬紧牙关,努力学习,成绩前三,常常得大红花,金晃晃的奖状贴满了一面墙,那是我唯一的骄傲和自豪。
上学以后,我想飞的欲望更加强烈,隐隐地,在梦里,我都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开始长羽毛。很多个夏日夜晚,我都梦见一个阳光少年,在一片向日葵的花地里奔跑。
一个字一个字地学,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当我认得越来越多方块字的时候,感觉自己穿越了一个长长的山洞,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新鲜神奇的世界,像一幅水墨画一样,异常饱满地展现在眼前。这时候,我的枕边总有几本小人书翻得稀烂,那是我从别人家的茅厕里淘金,淘来的宝贝,比如说《铁臂阿童木》啦,《断臂将军》啦,等等,我如痴如醉地读着,在星光下,在月光里,在煤油灯下,一遍又一遍地啃着,直到把那些故事滚瓜烂熟地背下来,或者装在肚子里,这才美美地睡去。
那就是我童年的阅读了。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某个故事的一个情节,一个镜头,一个机器人偷了一大堆鞋子,一双也穿不了,他就一屁股跌坐在地,嚎啕大哭,左边放一个洗脸盆接泪水,右边也放一个同样大的洗脸盆装泪水,叫人忍俊不禁。我小时候可以阅读的书籍实在是太少了,那会儿最喜欢也最羞于启齿的就是爱钻人家茅厕,淘来一切可以阅读的破纸片儿,不曾想,有那么一天,还淘到了半本线装书《三国演义》,着实兴奋了好多个晚上,一夜一夜睡不着。
在那一时期,除了阅读,我还要做很多的家务活儿,提水啦,打猪草啦,捡柴禾啦,所以免不了有时候从山上滚下来,摔得鼻青脸肿。还在我像猫,命长,命硬,一次次化险为夷。那一次次捡回来的一条条命,如今想起,仍然心有余悸。
小学阶段,我就爱好语文学习,爱上写日记和编故事。要说起真正的写作之路,还得从上中学开始说起。
那是一九九七,初一学年,香港回归祖国后不久,十月的一天,母亲不知何故,突然凭空消失,离家出走,或者被拐卖拐骗,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从那以后,我的生活云山雾罩,中了诅咒一样,母亲就像是我的第七条命,或者第十七条命,不是吗?
冥冥之中,我又丢失了一条命。
那时候,我的语文老师叫杜开兵,个子不高,走路还有点儿“鸭子步”,倒是课上得生动有趣,字写得龙飞凤舞。说来,他是我的文学启蒙老师,初二学期,他推荐我们阅读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还利用阅读写作课,给我们朗诵路遥的《困难的日子里》。在那一刹那间,上帝“砰”地一声关上了一扇门,又为我打开了一扇窗。回首自己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从爸爸不成样子的葬礼开始,跟书中的主人公极为神似,于是,在后来无数个假日里,我开始写作自己的第一个长篇小说,自传体小说《春风中的颤抖》就这样诞生了。在初中学年结束的时候,我写完了满满当当三个备课本,十几万字。有报道为证,当年的《宜昌日报》以《命运无情笔下凝情》为大标题,做了新闻报道。
手捧新闻报道的那一刻,大白天里,我也感觉自己脚踩祥云,哦,不,是长出了小翅膀,飞过了故乡的一座座山。
我的写作之路,就这样开始了,人生有了分水岭,走了分岔路,在红尘陌世烟火人间,寻找并且创造一千零一种可能。
在上高中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叫我刻骨铭心难以释怀的事情。邻居家的一个小女孩,正处于花季雨季的年龄,大约上初二,那年国庆假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喝敌敌畏服毒自尽。我们常常在一起玩耍,一起写作业,我是过一把小小老师的瘾,我大不了她几岁,说不上青梅竹马,但她也算得是我的第八条命吧!她的过早凋零,深深刺痛了我。一次又一次,我仰望星空,苦苦追问:“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何以年纪轻轻,就走上绝路,自寻短见了?”然而,二十多年过去了,始终无人回答,成了无头悬案。从那以后,我疯狂地爱上了写作,借我笔墨倾诉我心,蘸着血泪书写我情。
在随后的岁月里,奶奶的去世,外公的去世,姨妈的去世,还有好几个女同学的过早凋零,无疑,他们的灵魂化作袅袅炊烟,飘在我梦里,成为我的第九条命,第十条命……
我想,我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捡回一条条命,又一次次失去一条条命,唯有写作,让我创造生命,复活生命,求得自我解脱大自在,自我救赎清灵魂。
一天一天,我拥有了隐形的翅膀,看到了山那边的世界,知道山那边除了山,还有大海。我想,我已经变成了一只小麻雀,但距离蜕变成一只雄鹰,还有相当长的差距。正如我在高中时代发表的处女作《心中的太阳》,也正如成年以后出版的散文集《无声的尖叫》。卑微之中寻求诗意。我想,我的心中有一轮火红的太阳,日日暖暖地升起,我的梦里时常出现“无声的尖叫”,我才得以成长,成长为一个为梦想而战的天使,成为不折不扣的九条命吧!
韩裕平
2015年8月8日深夜
联系地址:湖北秭归九畹溪镇石柱村三组圣天茶厂
联系人:韩裕平
电话:18986792323,0717—2990772
微信:18986792323
个人简介:韩裕平,笔名九条命和裕平,秭归茅坪长岭村人,1985年腊月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自小爱好阅读,得父亲遗传,与文学结下不解之缘,4岁,父亲去世,13岁,母亲失踪,历经童年苦难岁月,越发爱好阅读写作。高中毕业以后,开始了边打工边创作的生活,诗歌散文小说都有涉猎。经人授权,改编老电影《桥》和《地道战》,成书红色经典小说《桥》、《地道战》,出版童话故事集《看——那个树洞》上下册,散文集《无声的尖叫》,秭归县作家协会会员,今为秭归圣天观旅游服务有限公司一员,生命不息,奋斗不止,阅读不息,创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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