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看《傅雷家书》,傅雷先生特别郑重地告诫儿子傅聪,在弹琴之余保持生命的新鲜(fresh)和活力,不能过度消耗。合上书,思索了一瞬间。fresh真是一个有吸引力的词啊。她意味着要饱有一颗鲜活的心;意味着生命的张弛有度,意味着与自己和平相处,不逼不迫。
这让我想起之前几篇很火的文章,类似这世界好看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一个人有趣的伴侣有多么多么重要……联系起来看,他们都希望自己或她能更fresh一些。然而,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一个人,在童年、少年,甚至青年阶段保持生命的新鲜感,是一件很天然的事。他们天生好奇这世界的一草一木,那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他们憧憬太多未知的角色……因为,这世界太陌生,太神秘,也太有趣。
可是为什么?那么新鲜的孩子长大后,他们惯性地做每一天的工作,没有创造,谈不上热爱,也犯不着讨厌,仿佛年少从未憧憬过成为某某家。他们像上一辈一样规划着每一步,有时又显得害怕而慌张。仿佛自己生活在工厂的流水线上,重复着单调的动作,挂着不喜不悲的表情,行走在日日必经的道路上。
终究,我看到当初那个乐呵呵的某姑娘,交缠在复杂的关系中,琐碎在柴米油盐的日子里,时而感慨万千,时而眉头紧锁。我发现,我的笑话难得逗她一笑,我的言语也难再慰藉她的心灵。他们说,她稳重了。的确,我看到了别人眼里“她的成长”,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能说:姑娘,你需要留点时间和空间给自己。看看那些正在发芽的柳树,还有正在河里游泳的牧羊犬。我怕我言语一出,太突兀,有点莫名其妙了,甚至有些神经。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从前很慢。从蒸汽机,电力,到计算机,甚至是有人所预言的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我们变得越来越快。但一不小心,我们就会很像,像是批量生产的工业品,做着一样的工作,计划着一样的人生步骤。也难得,停下来关注自己;认识新的朋友;发掘不一样的爱好,感受生命里的新鲜事。
高晓松曾作词: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有时候缠着你的,更多的是自己。太心急的时候,要不要去拼个积木、编个珠艺,去体会生活的慢乐?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和孩子一起,看蚂蚁搬家,等待一盆绿豆芽的成长,一点都不枯燥。圣诞节在袜子里塞神奇的小礼物,一点也不幼稚。和孩子一起读童话故事,思绪飘飞,一点也不想敷衍。那么,恭喜你!你还是一个fresh的生命。
一辈子那么长,不要在一件事上那么消耗自己。留一点力气持续发展,留一点兴趣保持热情,创造一点不一样,你想要会更从容地实现。
原来他就在那里。
坚守所痴,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