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爱情,总是令人心生向往之情。谨以此文,向那些我见证着的爱情致敬!
1.爷爷奶奶
我的爷爷,那个不苟言笑,表情严肃的老爷子,是我心中压不倒的真男人!
我的奶奶,慈祥和蔼,但却心中存有利刃,精神强大;是混乱的年代里,生育四子的伟大女性。
这两位老人,是我们这一系的顶天柱、保护伞,也是我心灵的最终归宿。
父母工作繁忙,我被爷爷奶奶带大。长大后,去看望他们时,奶奶总会笑着爆出我的糗事,让我无地自容。
爷爷真的是一个十分不讨年轻人喜欢的老头子。他中年时做过村干,严肃认真,一丝不苟,获得了全村的敬重。后来退休种地,现在坚持每天看晨间新闻,七点准时看新闻联播,从来不吃米只吃面。生活地像是一个时间表,规规矩矩。
在我的儿时记忆里,他像是另一位贾平凹先生,同样是“不喜言”但有文化,同样是不会说普通话,但不同的是,我们一大家人在家里都是说土话的,我的爷爷一口土话说的其实很“溜”,但就太“溜”了,导致语速加快,再加上常年抽烟毁了嗓子,于是不熟的人就听不清他说什么,常要让他重复,于是他便不说了,少了麻烦。
我小时候跟他最多的对话便是:
他:你姐呢?
我:啥?
他:吃饭了。
我:啥?
他:你奶叫你。
我:啥?
他……
但奶奶却从来不存在听不懂得情况,我小时候常因为奶奶懂得这门“外语”而敬佩她,后来我也懂了这门语言,于是我明白了:这是在长期的共同生活后,接纳着,理解着对方所有的棱角。
他们不恩爱,那是相敬如宾的亲情。
我最常见的画面是:奶奶在火墙这边做着饭,爷爷在火墙那边看新闻,时不时地说上两句家里长家里短;现在两人已从种地这个职业“退休”,奶奶每天种花养草做饭洗衣,爷爷每天闲逛种菜“架火”(指农村利用炉子进行做饭这一过程中,需要用玉米杆玉米塞煤炭等燃料起火)吃饭。
这种最平凡的农村老人的生活无聊吗?不无聊,他们乐在其中。但在现如今繁华的大都市里,相信没有一个年轻人能忍受得了这种“无聊”。
浮躁的心啊,是该让它平静一下了。
我们家几年前住上了楼房,不大,但温馨。父母提出让爷爷奶奶和我们一起居住时,两位老人的回答出奇的一致:不去,都大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瞎折腾什么。
他们不是一直都和睦,也不是一直都心平气和,更不是从一开始就退却了浮躁,但他们就在一次一次的磨合后,拥有了爱情最美的模样。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晚,只有我爷爷奶奶三人的夜晚。
奶奶晕倒了,毫无预兆的就那样趴在了地上,手里的碗磕碎了一个角,就像我的心,我害怕的嚎啕大哭。
那时的爷爷,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爷爷,褪去了所有的严肃冷静,紧张的像个年轻小伙子。他抱起我奶奶,手臂微微颤抖,嘴里喃喃的是我奶奶的名字。找药、喂药、打电话,整个过程中,我看得到爷爷眼中徘徊着的泪水,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悲伤。
后来,奶奶醒来了,安全了,爷爷便又恢复了他的严肃脸。
他们是对方生命中最重要,最依赖的人。
这大概是我见过爱情里最细水长流的模样了。
2.父母
父亲和母亲我在上篇文章中已浅谈过了。父亲当过兵,开过车,打过工,就是不愿意种地,但还是拼了命的赚钱供着我和姐姐生活和学业。生活逼着他节俭,逼着他妥协,逼着他必须强大。
母亲开过理发店,给别人洗过脚,做过美容行业,努力把我和姐姐拖出贫穷与落后,带入城市,走向属于我们自己的辉煌。
这样的一对父母,在性格上是很不合拍的,但在经历上,却有着莫名的契合感。
他们经常吵架。我见过最严重的一次,是父亲将一个烟灰缸砸向母亲,当时住的是平房,养着一只猫,它就趴在母亲腿上。烟灰缸飞过,伴随着它尖锐的叫声,烟灰缸应声而碎。
父母的吵架对我影响很大,我时常想着:他们为什么不干脆离婚算了,何必这样相互折磨着?
到后来,我终于从喝醉的父亲口中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亲戚,围在一个桌子旁吃饭,母亲在厨房口出出进进的端出饭菜,看得出来,父亲那天很高兴,多喝了几杯。
他大着舌头拉着我姐说:“我给你说,要不是你妈当年在所有人都反对我不种地的时候一直支持我,我早跟她离婚了!”
我妈正好出来,拍了他一下,说:“这么多人呢,喝了几口猫尿嘴上就把不住门了?”
我爸笑了笑没再说话了。我却终于放下了这么多年来因为家庭不和睦造成的心结,我觉得:他们就这样吵吵闹闹一辈子也挺好的。
前几年,母亲发生了一次车祸,电话是我接的,对方重复了好几遍出事地点和情况,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肯定是开玩笑的!
父亲着急的抢过电话:“你给我说……嗯,我知道了,马上到。”
出事的地方离家里不远,三百米。我们到的时候,母亲躺在地上,四肢断了三肢,脑子很清醒,据说是她告诉肇事司机家里电话的,电动车已经碎成一片片散落的到处都是了,我为母亲依旧清醒莫名感到一丝庆幸。
我蹲在母亲身边,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我沉默着含着泪看着母亲,母亲反倒安慰我:“别怕!妈没事!”
父亲冷静,很冷静,冷静的让我不敢再和他搭话,他去询问司机事故情况,询问目击证人,陪着医生固定母亲的肢体,在母亲尖叫时抓住她的手……
一切的一切,虽然鲜血满地,但我依然为母亲和父亲感到幸福。
后来,就是漫长的恢复时期,家里暂时断了经济来源,我和姐姐外出求学,父亲请假照顾母亲,就是这段时期,他们没再吵过一句,有的只是玩笑似得拌嘴。
人生苦短,岁月静好;幸好有你,陪我余生。
最后,能叫人自愿深陷其中的,唯有幸福而已。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长长久久,活出爱情里最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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