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考研290万的考生,竞争可谓惨烈,这两天也是考研最后寻找调剂的时间,也有同学失利,不免于怨天尤人,可能自己也确实很努力了,但是总有人比你更强更加努力,之前看过一个段子,老师说:“你确实是个好学生,在这个大学的环境中鹤立鸡群,但是外边有更多的是凤凰,这是神仙打架的一年。”一年努力终为泡影,想想自己也只足够努力,开始怀疑抱怨这个社会,觉得压力太大,出路太少。我本身考的也不好,慢慢也觉得看的开一些,可能自己的方法和基础还不能足够让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研究生,虽然自己对古代文学是真正纯粹的热爱,本科是软件工程与文学本身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但我还是想在余生能真正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希望能有所成就。自己从小受家里影响,有看书的习惯,以文史类多一些,看得多了,就愈发感觉人类有限的生命在历史长河中的无奈,也希望能在有限的生命中寻找创造永恒的价值,就像太史公所说“古者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而如今的世人大多冠屡倒施,而我本身怀疑这种现象是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的影响或者说是这个时代的影响,人心太过浮躁,戚戚与眼前的一时得失,“营眼前之务,遗千载之功”。
汉赋四大家之一的扬雄,年少仰慕司马相如,“每作赋,常拟之以为式”(《汉书·扬雄传》),作《甘泉》《羽猎》《河东》《长杨》,晚年认为汉赋劝百讽一,“童子雕虫篆刻,壮夫不为”,提出“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汉书·扬雄传赞》记扬雄自论其一生著述称:“以为经莫大于《易》,故作《太玄》;传莫大于《论语》,作《法言》。”刘向、刘歆、扬雄同是西汉末年笃学之士,而政治和学术倾向各异。在刘歆授意下,扬雄开始教授刘歆之子刘棻辨识古文奇字。刘棻后来擅自造作符命,他与刘泳、丁隆、甄寻皆被王莽杀害,扬雄被当作与刘棻等有牵连的同党。在治狱使者来收捕他时,他惊慌失措,从天禄阁上跳楼而下,几乎丧命。
后遂用“扬雄投阁”谓文人无端受牵连坐罪,喻走投无路。
这一年,他已经67岁了。
粉碎了篡党夺权的小集团后,王莽听到扬雄跳楼,他是目光如炬的:“扬雄一向不参与其事,为什么在此案中?”他暗中查问其原因,查明扬雄的确不知情,下诏不予追究。然而京师为此评道:“因寂寞,自投合;因清静,作符命。”
“投阁事件”后,扬雄因病被免职,不久又恢复了大夫的职务。扬雄一生贫困,晚年“人希至其门,时有好事者载酒从游学,而鉅鹿侯芭常从雄居。”(《扬雄传》)经历一惊一乍,扬雄萎顿于宫阙,在清贫寂寞中结束了半路入仕的一生,时年71岁。
当时大司空王邑、纳言严尤一听说扬雄死了,就对桓谭说:“您曾称赞扬雄的书,难道他能流传后世吗?”桓谭回答:“他一定能够流传。但您和我看不到了。凡人轻视近的重视远的,亲眼见扬子云地位容貌不能动人,便轻视其书。从前老聃作虚无之论两篇,轻仁义,驳礼学,但后世喜欢它的还认为超过《五经》,从汉文帝、景帝及司马迁都有这话。现在扬子的著作文义最深,论述不违背圣人,如果遇到当时君主,再经贤知阅读,被他们称道,便必定超过诸子了。”
当时,腐儒们嘲笑扬雄不是圣人却敢作经,好比春秋吴楚君主僭越称王,应该是灭族绝后之罪。从扬雄死后情况而言,他的《法言》大行于世,但《玄》没有未得进一步彰显。
扬雄一生历官汉成帝、汉哀帝、汉平帝及新朝王莽四帝,又是一位历经两朝,历官四代的耆宿。他文彩焕然,学问渊博;道德纯粹,妙极儒道。王充说他有“鸿茂参圣之才”;韩愈赞他是具有“大纯而小疵”的“圣人之徒”;司马光更推尊他为孔子之后、超荀越孟的巍然“大儒”。连《三字经》也把他列为“五子”之一:“五子者,有荀扬,文中子,及老庄”。
扬雄出身贫寒,成就极高,唐代刘禹锡在《陋室铭》中论证茅屋、草亭同样能孕育出公卿贤人,体现孔子的“君子居之,何陋之有”的思想,例举了诸葛亮、扬雄二人,写下了“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这一千古名句。
《汉书·扬雄传》只言子云住宅“处于岷山之阳”,时人称为“子云宅”,因向他求学、问字者极多,故时人又称其居为“问字宅”。“宅”与“亭”含义显然并不一样,而且古代的“亭”是一种地方行政建制。“子云宅”何时被变为“子云亭”的呢?
著名语言学家王力先生认为:刘禹锡所说的“子云亭”,其实就是“子云宅”,就是指的扬雄的故宅。刘禹锡是为了让《陋室铭》中的句子押韵,有意将“宅”改为“亭”的。
自刘禹锡《陋室铭》一出,流传海内外,“子云亭”也不径而走。郫县人因地处扬雄故里而自雄,也将“问字宅”改为“问字亭”。又因扬雄曾作过《太玄》,影响很大,故又有人称其宅为“草玄亭”。清朝时期,为避“圣祖”玄烨讳,改“玄”为“元”,又称为“草元亭”。
鉴于《陋室铭》名声太大,蜀中“子云亭”四处林立,凡是扬雄曾涉足过的地方,纷纷修建“子云亭”,其中较有名的有成都、犍为、剑阁、绵阳、郫县等地。
圣人遗迹俱往矣,但不会忘记的恰是王安石对扬雄的评骘:“儒者凌夷此道穷,千秋止有一扬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