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的故事(一)

或许,苹果应该是我接触最早,记忆最为深刻一种的水果。

我们村的南边是一大片的坡地,听父亲说,在生产队时期,村上种上了苹果树。那时候,苹果园是集体的,由村上的林场专门负责管理。浇水、喷药、施肥、除草、摘花、采摘这些劳动是要分给村民的,给大家记工分。每年采摘结束后,每家每户才能分到一点苹果,品质自然不好。


每年的八、九月是苹果采摘的时候,也是林场管理最为严格的时候。村民无论是摘苹果的,运输的,分拣的,还是入库的,一律要求可以在现场吃苹果,但是坚决禁止带回家里。每天完工的时候,专门有人在各个路口负责搜查。即便这样,大人们还是想方设法带点回去。

那时候,作为小孩子,苹果的诱惑力是蛮大的。为了能吃到苹果,我哥就到林场帮忙推车子。大人们拉着架子车把分拣好的苹果送入库房,我哥就在后面帮人家推车,大人们会给一两个苹果作为奖励。去的次数多了,我哥每次得到了苹果就多了起来,便也带我去了。我那时太小,不能给大人们帮忙,我的任务是看管哥哥得到的苹果,苹果一般是放在砖头堆里的。有几次,我因为贪玩,苹果被别的小孩子偷了去。我哥嚎啕大哭,却没有怪罪我!回到家里,我哥依然痛哭,连饭也不吃。好心的邻居拿来了苹果,我哥这才不哭了。

记得有一次,我和堂哥顺着小路偷偷地进了苹果园。这时候,我们听到了拖拉机的声音,立即跳到路旁的草丛中躲了起来。拖拉机经过时,我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竟然发现押车的是我们的一个邻居。他也看到了我们,瞅瞅周围没人,便笑着往草丛中扔了几个苹果,可把我们高兴坏了。每年苹果采摘结束后,我们就可以自由进出果园了,这是非常快乐的一段时光。我哥、堂哥和我结伴而行,每人拿着一根木棍,拨拉着草丛,寻找着苹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找到完好无损的苹果。但是,我们往往找到的是有伤疤或者是坏了一部分的苹果。我们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削去不能吃的部分,然后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看到树尖上没有被采摘的次果,我们都要想办法得到。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十分开心!有总比没有好!要知道,这个时候,果园里的小孩子多着呢!

后来,随着发展,原本属于村集体所有的苹果园,在村民的强烈要求下,被分到了各家各户。从此,我们吃苹果再也不是一件难事。第一年,我们家卖完苹果,剩余了十二袋品相不好的苹果。我整天不停地吃苹果,直到自己恶心呕吐,还因此生了病呢。


没有一种水果是我特别喜欢吃的。但是,苹果却是我最难以忘怀的一种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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