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了许多疯疯癫癫的话,我流下眼泪来,不愿意理他,他骑着电车出去了,而我低头仍然装着果。
他不久又颠回来了,说我舅奶来了。妈的脚骨折了还没好,她脚上用东西包着,上台阶的时候已看不出费力。妈说她已经好了,两个月了。她一个人在家很孤单,就想着找高兴的去处,她那天理了发也想来,都拐过了弯,想想我太忙又掉头回去了。
她用积蓄盖了宽敞明亮的新房子,哥的一家住着,她自己住在老房子里。侄儿不知说了句什么话,让她心里难受。她坐在小椅子上想替我挑拣苹果。她看我一个人忙碌,问老公去哪了?我说那人老不管家里,只管他拉了一车别人的货出去了。我自己要下,要装要卖自己的果。她说,我们属狗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笑了笑,说这个跟属相没关系。她说她今天换了门锁,爸去逛去了,回来没法进家。儿子在一旁大笑,说干得好,今天你干了件大事。她还是惦记着爸,急着要回。我让儿子用女儿刚买的微波炉烤一盘红薯让妈吃,几分钟就烤好了。
她说她明天还来帮我干。
下午,红娃来了坐在我旁边聊天。他说人在世上,不要舍不得吃。自从在局子里回来,修养了大半年,他说话利索多了。他交了两元广播费,在广播里喊说伐果树,承包地一亩2~3百元。我夸他有头脑,他更高兴了。他说你以为我傻呀?他刚伐了收儿一浇地,4天挣了8百元。他得意忘形了,竟打开手机跟着音乐狼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