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是我的生日。每年的生日我不过,也不要求过,因为我唯一一次过生日是在十年前,那个理工科闷骚男前任——林虎陪我过的。斯人不在,连过生日都失去了存在意义,仪式感也自此丧失。
其实在好几篇文章中我都轻描淡写过前任,但是我整个的恋爱始末都未曾深入描写。今晚的月色朦胧,我一个人倚靠在窗台,开始一点一滴地回忆起那尘封已久的往事。
先来个市场调查,你们相信缘份吗?没认识他前,我是不信的。认识他之后,我深信不疑。在08年4月3日我在QQ空间我写了一篇文章《写给我未来的男朋友》,结果在5月3日我在珠海旅游返程路上就遇到了他,刚好是一个月,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也是我除开毕业旅游外唯一的去外地的旅游。
五月天,珠海,很美。与他的遇见,相当意外。被包车的骗了,车推迟两个钟,间接杀害啊。那负责人超不专业,电话过去不通,肯定民怨如涛,在接客户投诉呢。但还得等啊。
偶遇几受害者,同病相怜,就在那吹水。什么去泡温泉,吹的跟仙境一样。令我本郁闷的心更难过。我想你们咋就不早说啊?都要走了,遗憾呐。
又听他们几个男生说:“现在的广告真是太假了,什么二十元钱起,这返广州的车票都三十五了。”这时我也忍不住,不文明地插了句嘴:“什么起的千万别相信,认真你就输了。”这时他们听到附合道:“对啊,广告太假。”接着有个男生问我应该是学生吧?在广州哪里读书。“大二”“好巧,我们是大三,在番禺广州大学城。”
后来他们又听我浓浓的乡音猜出我的籍贯,说他的舍友就是我老乡,于是我QQ号就留给他。等车来了他就刚好坐在我前面。说实话,第一次见面我俩都没有火花,不是一见钟情。这也难怪,他也不英俊潇洒,我也穿得随随便便。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见色起意那也得有色才行。嘿嘿。
年长到二十一岁才绽放我人生第一春的我好羞涩,那时他坐在我前面反而不好意思跟他讲话。到下车后跟他示意一下就离开了。没成想在老地盘竟然见鬼了。七点半下车,竟找不到车坐!
兜兜转转,背着包,狂走脚累肚饿路盲路痴两人走,像两只流浪狗。来广州两年了,还迷失,太丢脸,我都不好意思说。
最后似乎过去一千年,两个半钟才到。折腾地命都去半条后到了学校吃了饭冲了澡之后才打开手机,上了Q发现他加了我,我将我迷路糟遇告诉他之后,他还以同情的眼光看向我,从此“路痴”“迷糊”的标签就一直粘住我不放。那时还没有智能手机,网速也慢,就在QQ上开始与他的网络情缘。网上,与他有太多的共同点。曾被我惊呼为双胞胎,曾大言不惭曰:“我们不拍拖也要结拜。”你说那就拍拖好了。情愫暗萌。
他会看我的文章,算比较欣赏吧,之所以用“比较”是因为他闷骚,不会甜言蜜语,不爱夸人,夸也是轻描淡写的,比如“我看了你的文章,不错啊。”从来不是这种口吻“哇!你怎么写的这么好!我好欣赏。”
太多的巧合,注定了第二次见面的火花。他约我来大学城玩。生平牛仔裤T恤是标配,第二次见面竟破天荒地穿起了裙子。看上去假装很温柔,并不算欺诈,只不过是女汉子的柔情被激发。为了他,还特意去烫了头发,愿意做出改变。我对天发誓,那时还没喜欢他。也许隆重见他只是不想像个丑小鸭灰溜溜地吧。犹记得当时坐车到中环西路下车,他见到我时算比较平静,我还算羞涩的模样,他的旧单车载着我,转过了一个又一个风景。
他带我去游乐场,挺好玩的,还有一片游乐水域,我也下去了,只淹没了下半身。没想到有帮家伙吃饱了没事干,就开始泼水。天!我的头发可是新烫的,怕沾水。上衣又被弄湿了。真是倒霉又尴尬。为什么尴尬你应该也猜到了。我长得再抽象,好歹还是女的呀。我躲到一边去善后,等好一些我才出现,跟他还刻意保持距离。那时真的很能聊,就是这样窘迫的环境下,也能侃侃而谈。他是理工科男生,逻辑思维比我强N倍,但是依然有一颗文艺的心。跟那时的我十分相衬。
从那出来,他带我去珠江边,面对如画风景,我诗意大发地抒情着,他猛拉住我的手,想甩,心却咯噔一下,心跳猛然加快像得了心脏病一样。终没有甩,任由他的手拉着我的手,随着走,纵使走到天尽头。
走过了珠江边,又来到大学城绵延不绝的草地,四下无人。风在轻柔地吹拂着,他说我可爱,他说喜欢我,他说……突然他就吻了我。未经我的允许你就吻我,就抢走我的初吻。这也太快了吧?羞涩惯了的我很难接受。我又推开了他。
多么愚昧混沌不开化的姑娘,深受五千年的传统思想的严重束缚啊!今日看来当初自己就像白纸那么单纯。一个男人对你有着原始的冲动,只能证明你的魅力很大,大到他失控。这是一件值得女人欢呼雀跃、放鞭炮表达喜悦的事。而当时的我却觉得怕是爱情来得太快像龙卷风,无法理解他的荷尔蒙的冲动。
后来与他也去过很多地方,那些走过的地方就在心里刻下一个印章。犹记得那年生日也是他帮我过的。犹记得上午与他去陈家祠去听学历史的我另类解读文物;犹记得下午下雨,除了我们两个傻瓜蛋撑着伞在看江,没其他的行人。想乘船夜游的计划也打破了;犹记得晚饭是他亲身去切菜来打火锅然后跟他和他朋友一起去唱K。
那时候的天很蓝,我也逐渐地喜欢他。喜欢他打篮球的模样;喜欢他数学和英语强过我;喜欢他安静地听我说话;喜欢他像摸小狗一样地摸着我的头,并轻声地说“傻瓜”;喜欢他比我弱的文学才华;甚至喜欢他亲我……
有时我会玩小小的恶作剧,权当活跃气氛嘛。我有演员特质哦。
比如有一次我神经兮兮地对他说:“亲爱的,我对不起你,你先答应我不准生气,否则我就不说了。
他有点紧张说:“什么事啊?好,我不生气。”我看你上了当,心里有点得意,但还是掩饰,说你要原谅我哦。
他着急要我快说,我吞吞吐吐地说:“我今天又没去自习又贪玩了,答应了你认真学习又没做到。唉。”
他松了一口气说:“就这事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唉。
我说:“咦,以为我怎么了?以为我跟男生私奔?哈哈。
他说:“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我了,心脏都跳出来了...…
呵呵,很开心看到他在乎我,我很感动啊,泪流满面啊把他上衣都弄湿了。嘿嘿。
某天说到忽悠,说啥群众忽悠导演叫恶搞,导演忽悠群众叫炒作。
我大发感慨大肆抒情啊,我说我忽悠你是惯例,你忽悠我是违法,以后只准我忽悠你,不准你忽悠我,嘿嘿。
臭虎说:“你那么霸道啊?恩,喜欢上霸道的你,没有办法了。从现在起我要学会吃苦,呜呜,还发个哭的表情过来。呵呵。
臭虎你就让让我嘛,我喜欢你让我我口里卖乖而已,我舍不得忽悠你滴。放大大的心。
甜蜜的时光总是很短暂,那时我说手机很烂常没电,就不加市网以致于很少通电话;我说要考专插本和报关员考试更无暇顾他,就连QQ也很少上。不常的联系造成我们感情的日渐淡漠。但我还没觉察我也有问题,却怪他作为男生不自动找我。却不反省我对他是否够好。
他冷淡我挺心塞的,但是却神经质地信奉毒鸡汤,他对我冷淡,我要对他更冷淡。其实他的冷淡可能更多的是倾向于要多顺我意多让出时间复习,可他却忽略了女人的心是心非。我也再犯了自以为是、以己度人的毛病。
当最后都面临找工作的困境;当他就要告别我回老家找工作,心情全所未有的复杂。他应该觉得我不爱他吧?其实我很爱他!包括他想跟我突破战争防线我拒绝也是因为我爱他,只是想保留最后一张底牌。当年我太信我妈的话,她说不要让男人得手,怕没吸引力被抛弃被人嫌。
那时的他跟我一样没谈过恋爱,也是愚昧无知,不曾跟我探讨未来的设想以增强我的安全感。在一直攻城掠地未果之后估计觉得我不爱他,更心凉了吧。以前的我虽然嘴巴很溜,但一直没有撩过他,甚至一句我爱你也没朝他说过。所以我们的感情是一天淡过一天。我却还未放在心上,不做补救。我太硬气了,倔强得像个男人!如果我那时会撒娇卖萌,说你为什么不对我热情一点?估计会坦露心扉,逢凶化吉。
09年二月份底,听到他要回老家找工作,我很愕然,任性地拦住他的去路,不许走?过于幼稚吧。我以为尊重他的意见是爱他,强忍着泪,以为不要小家子气耽误他的前程。其实我有一万个不想跟他分开。还记得那天最后一次见面,与他分离那天,春寒料峭,我穿得很漂亮但很薄的连衣裙,美丽冻人,为了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如初见的美好。
我穿着高跟鞋跟他走了整整三个钟的的路,很累但还是很幸福。我紧握着他的手,怕以后牵他手的机会珍稀地像大熊猫。
我们以为是短暂的别离,没想到从此咫尺天涯,再无相见。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料峭春分节......后来他回了老家。发生了一件事,他发了几句责备我的话。就是这几句话让我断定他不爱我了。那天是三八妇女节,我过了个泪如雨下的妇女节。边哭我边把他手机删了,并发誓再也不联系他!我也学会了沉默,木讷地像个机器人。一想到他心就一阵抽紧,眼睛也朦朦胧胧的。
那天喝了一瓶啤酒,喝的时候还蛮痛快的。坐在凳子上等车的时候,却忍不住默默流泪。要不是喝不得酒,我早就叫上五六瓶,今晚就喝死算了。没死醉倒,最可怕的不就是被流氓强暴了吗,怕鬼啊?当时我觉得失去了他,我失去了整个世界。
我为他写了最后一首词《无题》:
天意弄人,眼凄迷,心泣血。念前尘遗梦,许是错错错?
路曙色黯,肝欲裂,发染霜。念雏鹰断翅,心碎莫莫莫!
后来也有人追求我,可是我再也没有得心脏病的感觉。他真的不算很帅,我化成男儿装还比他帅;他也不高,才一米七;他的文才也不如我;可就是这样的他却让我难以忘记。
分手很久,我也不上Q。曾经为他写诗的我也把文字也抛在一边。直到12年的时候,我又上Q,他朋友小猪跟我谈起他的事,说他在我不理他的时候也一气之下也删了我的手机!等他想清楚要找回我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在10年还到我空间留言,可我又没理会。小猪还说我很绝情,说他还是想起我,一直找我不理才死心。
是啊!我有病啊我。我为什么那么绝情?我以为他都不要我了,我可怜的自尊心的驱使使我拉不下脸来去找他你们明白吗?现在想来,面子值几个钱?为了面子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葬送掉了你韩雨就痛快了吗?
小猪还说他结婚了,说她比我差多了。呵呵。听到我比别人好我心里应该很高兴啊。可是我竟流出了泪,我鄙视自己。我那么好又有什么用?姓林的,你这个理工科闷骚男,我恨死你了!他结婚了,QQ空间却无只言片语,是他对她不满意还是怕我伤心,无从得知。小猪还发了她的相片给我看,卷卷的头发圆圆的脸乍一看怎么那么像我?眼中的泪跑出更多了。
我又打开QQ空间看,原来他发过寻觅我的信息,原来他还看过我文章,原来在他结婚之后他还看了我拍的艺术照,原来每一张上面还残留着他到过的痕迹……
请原谅我又自恋地认为他对我还余情未了了。因为在他说说里我又发现了一条关于我的说说:时光改变了一个人的容貌、地位甚至身份,但那段人生最美好的记忆却永远不会褪色。没有指名点姓,可我知道那就是说我,我又再一次无耻地泪眼婆娑。我再次鄙视自己,顷刻间好象全明白了当年他的所作所为。
他隐忍他的男性本能而尊重我的每一个决定。可是,理工科闷骚男!我想大声地执问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那么尊重我?为什么不简单粗暴地把我征服?”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唉,只落个泣涕连连。
他可曾知道,自始至终,我——韩雨,只想为他穿上婚妙。他强吻我,是因为他喜欢我,可我没理解到位;他想占有我,是因为我也是他的初恋,在二十二岁男生血气方刚的时期,要他保持坐怀不乱、正人君子是有多难熬,我不愿意做的事他从来不强迫我,他说怕我恨他。看见我哭他会很怜惜我,哭是我的杀手锏。可我又没理解到位;他的不善言说是因为他性格使然是闷骚,他的不爱说甜话不爱承诺未来是因为为人老实怕说了做不到,可我又没理解到位。
我后知后觉才明白,没带我回他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没自信怕中道扬镳;
我后知后觉才明白,又有什么用?我早已失去了对我那么好的他了。如果我早知道他的心,我一定不顾一切去找他。或者如果我能大胆说出我对他的看法,结局也会不一样。
算了,何必深究,脑壳太疼。祝福他吧。谢谢他陪过一段路,谢谢他启蒙过我愚昧的感情荒漠。希望他不要泯灭善良、不要放弃学习、不要自甘堕落成为油腻的男人。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活在当下。我也会活出更精彩的自己。
有人说:时间是医治情变的创伤。也不对,一杯咖啡不在于怎么搅,而在于是否放了糖,一段伤痛不在于怎样遗忘,关键在于你有没有勇敢再爱的决心。甜蜜过伤过歇斯底里过流泪过,告别了他,人生还是要一样地过。尽管我以前是很想陪他一直走下去。
今年生日愿望:看了本文有鼓励我、批评我、同情我、祝福我的,一定不要吝惜你的语言。
谢伙伴们帮我过了农历九月初四的生日。新历是10月26日,不过了。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