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暖心的视频《啥是佩奇》刷爆朋友圈。“佩奇”原本是一部动画片里的一只粉色的小猪。在此视频中,这只小猪变成爱的化身深深触动了八月的心。
一脸惆怅的八月喃喃的对着儿子说:“我的爷爷奶奶再也见不到了。”说完,她鼻子一酸,心里一阵刺痛,说话的声调也有些颤抖。儿子见状别过脸去,想必是被八月的情绪感染,心里也不好受。
已是深夜,八月辗转反侧,脑海里闪现着短片里大山、爷爷、小孙子、佩奇。由于是在农村,通话信号很差,时不时说上两句话手机就没了信号。可爷爷一直期待着能见到小孙子。八月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她的老家是在农村,叫什么清水河县喇嘛湾拐上村,靠近黄河。可以真真地说就挨着黄河住。可她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太奇怪,什么喇嘛,什么拐上村,小时候她一直不想承认,别人问起时,她总是说呼市郊区的,离呼市很近。现在想起来,为自己的小虚荣而内疚。
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2岁的时候,八月的爸爸妈妈打算要第二个孩子。那个年代生第二个孩子非常不容易的,是要有指标的。八月的爸爸是部队的,所以可以生第二个孩子。但是八月需要有人照顾,当时的情况只能是把她送回老家。当八月的爸爸妈妈大包小包连同八月一起放在那热呼呼的炕上时,八月的爷爷连说:“这亲个蛋给我和她娘娘,你们放心。”说罢连忙把八月抱起来在屋里跩来跩去,直逗得八月咯咯的笑。妈妈对八月说,看到你爷这样喜欢你,她当时就放了心。八月一脸疑惑,嘴上问那为什么我没有留在那里。心里却暗暗高兴:幸亏没把我留下,不然我现在成了拐上村的村姑了。妈妈说还是因为她和爸爸实在是舍不得,可你爷爷因此还病了一场,走时你爷爷还一直念叨,我的亲个蛋,你们要带她常回来。
可这一别就是八年。期间,八月的爸爸倒是回过几次,由于工作原因,每次也是很匆忙,而爷爷娘娘也因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不能脱身。八月一直上学,一直收到爸爸从老家带回来的小米子,大枣什么的,一直收到爷爷让她回老家的期盼。
十岁这年,爷爷终于听从了八月爸爸的话,从老家来到八月的家住几天,留下娘娘在老家操持。八月回想起来,那时她有些紧张,尽管爸爸给她说了很多关于爷爷娘娘的事。见到爷爷,八月忽闪忽闪的大眼晴,视线一刻没离开过。爷爷又瘦又高,因为长期呆在农村,皮肤被晒得黑黄,皱纹深一道浅一道横在额头和脸颊。八月害羞,低头小声地叫了声:″爷爷!"爸爸在一旁叫道:"大声点叫!"爷爷忙马上操着家乡话呵斥爸爸:“做甚,做甚!鹅(我)听清了。″爷爷笑着望着八月,八月看着爷爷的眼睛,陌生但很温暖。
俗语说:隔辈亲。很快,八月和爷爷亲近了许多。爷爷平时话不多,但和八月一说起话来就停不下来,总是问八月喜欢什么,喜欢啥爷爷给买,这时八月总是跑开了。妈妈嘱咐过八月,爷爷在农村跑车挣钱不容易,还要照顾一大家子,不可以让爷爷买东西。八月开始心里有些不快,可有一天她注意到爷爷的那双宽阔的大手,粗糙黑黄,老茧爬满了手掌。手指关节像竹节般突出来。她不由得伸出她的小手在爷爷那有裂痕的地方轻轻地点一点,又轻轻地摸一摸,再看一看爷爷。好像一用劲,就会弄疼爷爷。在她小小的心里第一次用她的理解方式感受到爷爷的辛苦。等爷爷再问她喜欢什么时,她不再跑开,而是笑笑说:“爷爷,我都有。”
没几日,爷爷就要急着回老家,八月的爷爷担心娘娘一个人操持家务忙不过来。八月有点舍不得爷爷走,放学后总会在爷爷身边多呆一会。走之前的晚上,爷爷像变戏法一样,将一辆金色的马车小工艺和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放在了八月的面前。八月既惊讶又心喜:“爷爷?”“你这小丫头,喜欢不?”“喜欢喜欢。”八月鸡叨米式的不停点着头。“爸,你花这钱干啥,又破费,老家挣钱不容易。”
“这能花几个钱,我娃高兴我就高兴。”
说话间,八月已经换上那条粉红色的连衣裙。
“还是我娃好看,像那个什么,什么公主。”爷爷一时想不起来,有点着急。回头冲着八月的妈妈问:“老大媳妇,电视里那个是什么公主,穿裙子……”妈妈被这么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看八月的裙子,猛地想起来:“茜茜公主!”“对、对、对,就是那个’CC公主’。”八月一下子脸红了,“爷爷!”害羞地钻进了妈妈的怀里。
八月太喜欢那条裙子了,还有那个精致的马车也让八月爱不释手。原来,一次看电视的时候,八月对爷爷说,茜茜公主真漂亮,她的裙子真好看!我要是有一件那样的蓬蓬裙该多好。无心的一句话,在一旁的爷爷却记在了心间。妈妈告诉八月,爷爷是在她上学的时候走街串巷,到处找和那个相似的裙子。爸爸担心爷爷会迷路要陪着去,爷爷都拒绝了。而铜马车也是爷爷自个给八月选得。
八月想着想着,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心里好开心,可欢喜着欢喜着就哭了,有点扎心。
爷爷走得时候对八月说,放假了就回老家来,看看你娘娘,你娘娘整天念叨你着。爷爷就在黄河边上等着八月。
八月红着眼睛用力点点头。
这是爷孙俩的约定。
同年冬天,八月坐上了回乡的火车。
当爷爷和娘娘的身影一点点变大时,八月激动的跑向他们:“爷爷娘娘!"
"哎,哎……我的亲个蛋!”
时光留不住容颜,却沉淀着一份感情。无论是这一件粉色的公主裙,还是视频中“鼓风机佩奇”一样都蕴藏着爷爷奶奶对孙子孙女的爱。为了让孩子开心,他们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也许他们不太会说,不太会表露,但那淡淡的爱如清晨的露珠,如山间的清泉,如潺潺溪流般滋润着孩子的心田。
佩奇是只猪,八月也想着成为那一只猪,尽管猪爷爷猪娘娘早已不在,可八月的心里依旧温暖。
我的亲个蛋呦!
猪年别忘了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