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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读书所为何事呢?
在中国历史宋亡之时,文天祥有一首衣带遗诗:“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当时为公元1283年。
文天祥在诗中所讲的孔孟之书,如果从历史时间的角度来说,从孔子出生的公元前551年算起,到宋覆亡时的1279年,已经影响了中国近1830年的时间,而至宋一代,也是“程朱理学”臻至高峰的时代。二百年后的王阳明的“心学”已经是孔孟之学的尾声了。再后来者已经无出其右。
将历史时间做一个对比也是当代才有的观念。上文所述的时间与欧洲中世纪的进行比对或许会发现一些草蛇灰线的痕迹。欧洲的中世纪时间长达一千年之久。标志性的时间是这样标记的,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是古典时代的结束。至1453年奥斯曼土耳其攻占君士坦丁堡东罗马帝国灭亡,英法百年战争结束。文艺复兴时代即将开始。佛罗伦萨的码头上已是群帆毕集,商贾如云了。
(公元467年是中国历史中南北朝的时代,至1453年是明朝中期。1644年明亡,当年为阴历甲申年,后有人著述《甲申三百年祭》)
程朱理学是孔孟时代的高峰,而欧洲的中世纪是宗教的高峰。对比这两个时代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灭人欲”。不过最终人还是认识到人所以为人的特征。
文天祥的总结是时代造就的,也是个人的选择。在“圣贤书”的框架下,个人的努力和尝试不过是为了将这个框架填充的满满当当。从中国历史中明一代的“君臣治理”模式发展到清一代的“主子奴才”治理模式,都是在“读圣贤书”的准则之下。
我们现在区对比这样的大历史观念或许能有所警醒和分析,可是我们不能忽略的是历史中个人的尝试,正如文天祥所言的“庶几无愧”。这是个人对个人的要求。很不幸,这也成为后世的道德准则。后世之人的前赴后继几乎无法突破这个界限。
文天祥在1283年之前需要承接的文化大概有三千年时间的积累,当代的我们需要承接的文化大概有五千年时间之久的积累。需要承认的是,我们还远远不能脱离这些“圣贤书”所昭示的理想,但我们可以做的是不断尝试修订以及采用其他不同的视野和视角去阐述新的理想。在“技术与时间”迅速更替的时代里,此种方式有更为可为的可能。以新去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欧洲的文艺复兴的名词解释是“重新回到古希腊和罗马”。而我们“读圣贤书,所为何事”的目的可能也会是这样一条路径,去不断的认识“人本身的问题”。
以上种种,出一家之言,且妄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