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在谈论爱情时,他们谈论什么
我要讲的故事主人公是一个单身汉。不仅现在是,过去也是,将来也极有可能是。有的单身汉们依然相信爱的力量,相信人的结束应该在子女和伴侣的陪伴中度过。他们抱着这样的信念,他们极有可能会收获一份看起来正常甚至不错的婚姻。而我们的主人公就不是这一类人,曾经似乎是,但现在,肯定不是了。我们的主人公有点愤世嫉俗,固执地相信所有的爱情都是基于无聊。这样说,是有理由的。我们的主人公虽然还是母胎单身,但也正因为这个,他才更渴望爱与被爱,关于爱的感觉才异于常人。但,我们可怜的主人公,一站在起跑线就被比他双倍高的人教导:爱情比不得婚姻的永恒,婚姻比不得最正义,最纯洁的前途。前途,前途,该死的前途。不管前途是什么,我们的主人公一站在起跑线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为前途牺牲。
因此,我们的主人公虽然暂时不能去经历爱情,但却爱上了另一件事:去观察爱情,对,观察爱情,观察别人的爱情,和爱情类似的东西,甚至是父母的,亲戚的,或任何陌生人的婚姻。我们的主人公如此地陶醉,而又审慎地观察这些别人的东西,仿佛自己也经历过一遍。他想的最多的是:当他们在谈情说爱时,他们在谈论什么?我们的主人公侧耳倾听,通常只听见他们诉说诸事的无常,便开始妄下结论:全部的爱情都是基于无聊的。尽管这样的结论极不可靠,我们的主人公却总是为此心满意足,并借此攒足所有的力气继续只关于他的道路。唯一使他停滞而痛心的是:当情人们不再谈论诸事的无常,而是一些我们的主人公喜欢的作家,作品,或绘画这样类似的东西。这可能是我们的主人公最惧怕的情况。现在,我们的主人公要正视所有可能美好的感情。同时,坚定而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那些情侣们。我们的主人公像存在中的可怜的鬼魂,情侣们总是对他侧目而视,竭力避开他,免得我们的主人公冷漠而富有真知灼见的目光有损于他们相恋的甜蜜和幸福。原来,我们的主人公梦寐以求的爱情是存在的,可怕地存在于连耳朵都能听见的距离。
于是乎,我们的主人公去认识新的人,但不愿认识那些再也不会见面或聊天的人。可是谁一开始就知道哪些是会再见面的,哪些又不是呢?我们的主人公为这些新见面的人而苦恼,但他仔细想来,近年来也没有出什么乱子,还没什么关系能从过去一直影响到现在,此时此刻。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过去的某段时间,他的确为某段关系而心烦意乱,度日如年而整日颓废。可,人的情感就像盛夏的植物,生命力那么旺盛,旺盛地可怕。只要适逢暴雨,就算被践踏过无数次而腐烂发黑的根茎也能以肉眼可见速度冲破地平面猛烈地生长个四五厘米,其颜色简直耀眼地绿。两个人,就算一个死了,或走了,一个人留着,留着的那个会伤心一阵子,但过不了太久,留着的又会找到另一个,曾经的爱情就彻底变成了回忆,或者,爱情本来就是一场回忆。在这场关于爱的回忆中,孤独只增不减,生命只是一场幻梦。
但是,我们的主人公还是愿意抓住一切机会去引诱别人或者接受别人的引诱。不过,我们的主人公也有他的原则,他必须可以喜欢上这个女人,至少他得在内心承认这个女人是可以长久交往的。简单来说,我们的主人公都是发自真心地去引诱个别女人,其中的一个女人他都可以真正地爱上。
不久,一个女生便问我们的主人公借一本书。虽然晚,我们的主人公还是去了。一见面,主人公便一改以往,调皮地不把书拿出来。等女生开口。
“书呀”。女生出现了。
“包里”。主人公攥紧了小书包的肩带。
“拿出来哇”。女生极调皮而可爱。
“可,可是,那就这么回去啦?”主人公显然不愿意就此罢手。
“难道你请我吃东西?”
“请啊,不对,我借你东西不该你……?”天赐良机,主人公假装不乐意了,但装的太假了。谁都看得出来主人公已经高兴地要命了。
虽然主人公平时也见过这个女生,但这次,天实在是太晚了,光线也太暗了。女生看起来很可爱,头发,身体也似乎刚刚洗过,肥皂沫的味道让我们的主人公觉得十分舒服。总之,女生的出现,显然让我们的主人公心动了。我们的主人公忘记了他所有读过的书,尤其是一个心情不定的男子初次遇见一个少女这样的情景。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小说里在这样的情景下的对话已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