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圣诞,匆忙回了趟家乡。
背着相机,循着儿时的记忆,漫山遍野走一遍;
山还是那片山……
岩壁一样的陡峭,树叶一样的葱郁,被当成秋千的每棵树都已长大;
儿时的自己,总以为是猴子,最开心的时刻是坐在树杈上,等父母下工归家。
村口的影子晃动,我就呲溜的滑下,往父母奔去。
我九岁才开始进入学校,此前的孩童岁月,全部与山涧相伴,草木相依。
每次回乡,总会去看一看;
这是屋外的野子草,小时候喜欢拔一根,衣服上蹭干净后嚼一嚼 ,淡淡的甜味弥漫口腔。
这是爷爷种的橘子,他每年都会捣鼓一些不同的水果树,尝试各种嫁接;
可惜这最后一批橘子成熟之前,他安静的和世界说了再见。
我会想念你,和以前一样,只是,这次的“我想你”只能对着坟墓轻轻说。
这是爷爷种的板栗,小时候每逢秋天成熟,我就跑到树下捡前一日夜间掉下来的栗子,可惜这次回去的时节不是丰收的时刻;爷爷不在了无人打理,只看到树下躺着的几个空壳。
以前就算回去再晚,爷爷都会说“狗儿,给你留了一袋”。
可惜,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说给我听。
哎,好丢脸,为什么有雨滴从脸上滑下呢?
妈妈种了巨型青菜,这不是煮汤或者直接炒着吃的,是村里用来做酸菜的食材。
做出来的酸菜超地道哦!
我们叫它猫耳朵花。
小时候未去学校之前,经常一个人挪动着短小的身板,爬到山上,把猫耳朵花一朵一朵的摘下来,允吸底部,甜甜的花露穿肠而过……
这是我记忆里最甘甜的味道。
这是野棉花,我回去的时候,沾了雾气,一粒一粒的水珠把棉花包裹了起来。
小时候经常被不知名的野草割破手指,用它一裹,一会儿就好。
会割手的野草,长得很快,稍有不慎,就被它赋予一笔光荣的挂彩;
所以要小心避开它。
下面的两种,我把它叫做算盘子,因为长得像算盘,吃起来脆脆的,小时候会和其他小朋友斗,比赛谁找到最多。
仔细想想,好像我的童年大部分时光都在“不务正业”。
从小到大,我妈都用这种药草来煮水给我们喝,治疗感冒的一味丹药。
对了,土名字叫石提篮。
这是给猪吃的花菜;
白瞎了白瞎了,长得这么漂亮的花儿。
三月三的时候,村民会用它来做饭;
村里叫它染饭花。
屋子周围长的野菜,裹着山间的晨露,凝固的雨滴摇摇欲坠。
早上回城的时候,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是个健谈的人,一路聊着自己的奋斗史和对乡间生活的无限憧憬,那是他的前半段人生:烤红薯,烤叫花鸡,包粽子,炒米花……
可是为了孩子,为了生计,来到城里咬着牙为房子为教育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尘埃落定,也许以后会回去吧!
也许……回不去了!
南拳妈妈曾唱到:
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
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家乡,也许,我们会穷尽一生去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