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艺术创作史上,有很多艺术家喜欢在自己的作品中藏点私货,比如著名画家拉斐尔的作品《雅典学院》里,就悄悄地将自己放了进去。
《雅典学院》是拉斐尔的代表作,这幅巨大的壁画以帕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中心,画了50 多位大学者,作者通过回忆古希腊黄金时代的形式,寄托对美好未来的向往。这幅画充分发挥了拉斐尔所擅长的空间构成的技巧,出色地显示了其肖像画才能。 但是,在这幅画的右边那群手拿地球仪激烈讨论着的学者旁边,有一个人安静地看着画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个人,就是拉斐尔。
在绘画史上,这样的案例还有很多,比如大卫将自己画进了《拿破仑一世加冕典礼》,伦勃朗将自己藏进了《夜巡》之中,最有意思的是意大利十五世纪画家戈佐里,他为佛罗伦萨统治者美第奇家宅作过一幅壁画《博士来拜》。在画作中,他把自己的样子也画了进去,还在旁边竖了四个手指。表示这幅画的佣金他拿到了四百弗罗林。
这样的案例真是不胜枚举,即便如此,当我今天在南通,亲眼目睹到在画里藏私货的做法时,感觉依然很怪异。
这位藏私货的画家是当代著名画家范曾。
南通广教寺是大势至菩萨的道场,寺内法乳堂(报恩堂)里,绕堂一周的三面墙上,是根据范曾所绘的“十八高僧图”原作,由北京市工艺美术厂烧制成的每块高2米、宽1.2米的瓷砖壁画。
认真观赏“十八高僧图”,细心的人会发现,高僧慧远的画像,像极了范曾本人,而这十八高僧,长得也颇为相似,就像是一个人的不同表情。
范曾是南通人,因画作拍卖价格高被称为“印钞机”,其画作自成一体。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主动请缨画“十八高僧图”,并使其落户广教寺。
据说在创作“十八高僧”中的慧远时,画至腰下一笔,范曾很难下笔,他远观成画,总觉有所缺失,后来,他往画面上添了一只白鹤,才觉得画面完整了。
一年之后,范曾偶读《高僧传》,才知道慧远生前真的养了两只鹤,他圆寂之日,两鹤绕坟旋翔,久久不去,鹤鸣哀切,直至忧伤而死,终与其主合葬同一墓中。读到这里,回想创作过程,范曾错愕不已,感慨世事神奇。
不过,无论是拉斐尔,还是伦勃朗,都是把自己偷偷放在了画作不显眼的地方,而慧远高僧,则明晃晃顶着一张画家的脸,看起来确有违和之感,这一点,不知大画家做何想法?
或许,也是世事神奇,一切偶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