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上篇文章后,有些朋友一方面对我走向灵修(准确来说是心灵成长)的道路表示惊讶,另外也意外发现了几位同路人,在和他们的交流中,我感到有些问题需要澄清一下,以免有误导之嫌,也期待看到更多人能够从中受益,而不是读了很多书、上过很多课,依然过不好这一生,反而越来越迷惑。
——心灵成长课程与心理学理论的区别?
简单来说,身心灵很多课程的理论依据,大多数开悟以后大师们心领神会的内容,或者连接了某种神秘来源(比如外星人巴夏),是暂时没有经过科学实验论证过的,而心理学的理论,特别是教科书上出现的结论,是经过严肃实验测量或者反复观察归纳总结的(借助动物或者人),这些理论经过几代人的反复沉淀和修正,更有解释力。
如果单纯只是身心灵挂的,读奥修、塞斯,会感觉太抽象,不接地气,也不容易看懂,像读诗歌一样,每个人的理解都有不同,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且由于没有较为严密的逻辑推导,后人在解读时容易曲解滥用。就像很多研究王阳明心学的,都知道“知行合一”这个核心概念,很多人把它理解为“说到做到,言行一致”,这显然就是跑偏了。要知道古人的惜字如金,是简约而不简单。
吴伯凡在他的专栏“认知方法论”中对“知行合一”的本质解释如下:
1. “行”本身是“知”的一个同步的结果。
2. “知”是反复“行”形成的一个固定连接。
一个简单的概念在理解上尚且存在很大的认知提升空间,就更枉论那些感性到诗意的开悟正言了。
如果本身没有其他学科的理论作为基石的话,只是单纯的接受身心灵导师提供给你的暗示,短时间内确实有很强的疗愈作用,让你产生强烈的身体反应(比如情绪失控、崩溃、大哭、大笑,好像进入邪教组织),但因为不知道背后的原理,自己会慢慢丧失分辨能力,容易走火入魔。
我自己也是在听了将近一年的心理学课以后,再去参加这样的身心灵课程,就会觉得他们在解释很多事物上,本质是相通的,理解起来也就能更深入一些。
武志红自己就是精神分析学派的咨询师,他也参加很多线下的身心灵课程,运用一些催眠、感受身体、能量场等方法,让他的咨询如虎添翼。
——武志红的很多书都治愈了我。
也许是他的书不是学院风那一挂的,有很感性的一面,感性的东西才能打动人。
——我的灵修的自我启蒙之路基本上是,大学时弗洛伊德、荣格;上班之后奥修灵修那一类的;然后遇到一部对症治愈我的书“没有你的故事你是谁”,再然后就是张德芬,武志红;目前最后一次拯救我的是佛学… 我觉得,每个人的心里问题不一样,一个门派、大师或理论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各有渡口,各有归舟吧…随着一点一点被治愈,有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我的看法是这样,如果一个学派只能够解决个别几个问题,未免太技术流了。其实人类进化至今几百万年,能够困扰住人的逃不出几个大的范畴:安全感、匮乏感、渴望被爱、存在价值、人性中的善与恶。
大道至简,经典的东西其实蕴含了非常丰富的内容在里面,就像庄子,这也导致了越是能够解决所有困惑的就越不可能太精细,会损失很多的细节,目的是让你自己提升智慧,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这就是修道吧。
——对我而言是这样,奥修是我走过的一条路,当时我的想法跟你一样。但现在回头看,他的很多东西我都不记得了,但弗洛伊德、荣格的确实是记得,因为他们奠定了我对心理学也好、灵修也好的一个基础。
心理学领域也有很多相互矛盾的派别和观点。如果你把自己陷在里面,很容易迷失方向,变成一个技术流。
这让我想到,任何一个问题,凡人的问题,在释迦摩尼那边都能够得到智慧、很有用的解答,关键是问问题的人有没有能力去领悟这个回答,就是有没有慧根。
前几天看到连岳写的一篇文章,任志强在厦门做了一个关于房地产市场分析的演讲。他觉得很好笑的是,任志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但还有很多人在课后提问时,要求任志强给出一个准确的、房价到底会不会涨、何时涨的明确提示。
朽木不可雕,连岳认为这是对任志强智商的侮辱。
假设我们只是因为头痛而去找所有有关如何解决头痛这个问题的方法论,你会发现很多知识都会告诉你怎么解决头痛:热敷、冷敷、按摩、吃止疼片、治疗颈椎供血不足、健身……你就挨个试吧,假设你把立意拉得更高更远,从维持整个身体机能的平衡,更愉悦的心情、顺畅的新陈代谢过程,从整体上处理,一通百通,头痛这个问题就可以顺带解决了。
——因为吧,我觉得只有像我这种心理有问题的才需要灵修,感觉你没啥大的心里问题所以不需要啊…
准确说是心灵成长,我自己也是病人,但是在治疗自己的路上,久病成医,希望将来也能够治愈别人。
——现在我有点想明白了,可能你走的是学院派,是把他当作一门学问来研究,以后我可以找你看病了 。
真理不分派别,我也研究中医,也研究超自然现象,不矛盾,谁能“治病”我就学什么。
最近我买了一本《身体的智慧》,是美国一个内科整合医生写的,她在治疗过程中也会教病人内观冥想,从处理情绪角度解决。这就是我喜欢的风格:集各家之长,只要逮着老鼠就是好猫。
我很欣赏巴菲特好基友查理·芒格的做法,他的阅读跨度非常大,从物理学、生物学、气象学、哲学……很多学科都有涉猎,他认为“任何一种学科的视野,在给予你认知方法的时候,都可能是在囚禁你的思维。”这些跨学科的知识让他具有丰富的解决问题的思路和视野,最终形成自己的一套思维体系,在处理具体问题时能够做到“起点的复杂性、结果的简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