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发后心里头的那些小九九

今天下午,去了趟湘雅附二,号称北协和南湘雅的湘雅附二。医院,全国人民最讨厌的地方。这鬼地方,永远这么多人,永远的拥挤不堪。每一个人,都步履匆匆,走路带风。排着长队时被路过的人一把推开,猛踩到脚都是常有的事。

也去过N次了。陪奶奶看病,陪妈妈看病,陪一些亲戚看病。

那些时候,我冲在亲人前面,利索熟练地搞定所有程序,挂号、交费、排队、询医、照片、化验、买药……一气呵成。

那些时候,作为陪护人员,我顶多只是感慨医院人多难等耗时间,也心疼奶奶妈妈等长辈们年纪大了还得在这种环境中煎熬数小时罢了。回头一想,我竟然从来没好好想过,她们作为病人,除了对环境磨人的无力感,还会想些什么?害怕吗?痛苦吗?我以为人年纪大了有病痛是难免的,这没什么好说的,敢情他们应该也习惯了。现在想来只是我不懂将心比心罢了……

这一次来,不同以往。这回是我自己生病了。(天啦噜,我才27岁啊。)

三天前,突然感觉小便时有点不舒服,跟平常明显不同。那种隐隐的不适,称不上疼痛,但就是膈应,害得我当晚很晚才睡着。隔天中午回家时一阵尿意袭来,不祥的预感——头一回有种忍不住的感觉,我要尿失禁了吗?!好晕乎。还好我穿的裙子,内裤脱起来不费时。但即使这样,还是有漏网之鱼,弄脏了内裤。这不算什么,真正吓坏我的,是那喷薄而出的液体——头回看见,一种深褐色的不明液体从自己的身体里跑出来!我去,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来大姨妈了!

立刻慌了神,怎么回事,刚刚我特么是尿血了吗?!脑海中所有的医学常识迅速开启弹幕模式——不会得癌症了吧?膀胱癌?尿毒症?还是肾有问题啊??越想越害怕,赶紧掏出手机百度,打字的时候手都有点抖,嘴唇不停嗫嚅着没事的没事的……幸好,网上的说法比我想象的温和点,我稍微冷静了点。

冷静过后,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惊叹号。我太惊讶了。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一幕。它没有任何征兆,就是在一次小便后,突然就不舒服了。然后,R级爆发。当真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毛病,我还认为这是男性专属呢,真够晕乎的。这身体,简直是沉默的羔羊!

已经有如此明显的抗议了,我当然要去医院看看的。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赶上开学前两天,身为学校的行政小助手,我实在抽不出身。医院,又离我家太遥远,看个病,可不容易啊!我真心碎了。

那就等两天吧,我就不信两天能养出一个恶性肿瘤?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我心里已经倒塌崩溃了。

我愁眉苦脸,笑不出来。天气炎热多出点汗就会无意识地一直喊着要死了要死了。电脑稍微卡一点就忍不住摔鼠标,要不是修养不允许,也许我还会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大飙脏话。我害怕去上厕所,因为小便时尿道有种烫伤碰到热水的感觉。可是不上不行,总不能尿裤子吧!我好想哭。其实上完了后我更想哭,太不舒服了! 灼痛!然后,我还得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这种心理上的重视,所以才对不适的感觉过于灵敏了……

就这样,熬到了今天。掰着手指头数出来的三天啊!下午三点半,我终于可以去医院了!是的,你从我的句子里,应该能感受到一种明显的喜悦,即使我连号子都还没取到。感觉救我的人在朝我奔来,岂能不悦?那一刻,简直太明白“师父,我找到解药了!”的喜大普奔感了……

我就是怀着这样不同以往的感觉走进的医院。这是真真实实的病人的感觉——害怕病痛带走自己的美好,所以彷徨;无奈看病程序繁琐耗时,所以急迫;有望于医生解决身体病痛,所以心安。作为病人,除了身体上的难受,还要承受这些磨人的心思,真够苦的。想来确实愧对奶奶妈妈等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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