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老周》
单身姑娘之死(四)
带着死者章雨怀孕的消息，老周三人出发问询她的前男友和情人，顺便提取两人的DNA信息。
王阳是心脏内科的副主任，今天他刚好坐诊。老周他们到医院的时候，王阳刚查完房，开完几个病床的药。
因为时间尚早，心脏内科专家门诊外还没有几个人，老周三人径直走进王阳的办公室。
“你好，我们是负责章雨案的刑警，今天想跟你了解下她的一些情况。”老周边说边拼凑他的资料。
姓名:王阳(目前单身)
性别:男
年龄:43
职业:心脏内科副主任
身高:170cm左右
特征:微胖，戴眼镜
“哦，你们来了。”王阳冷静地打招呼，眉头却皱着。“你们稍等一下，我们换个地方。”他拿起手机，“喂，我这里突然有点急事，我想请半天假，如果陈主任今天可以的话，让他帮顶一下。”
“不用半天，一个小时足够了。”老周解释到，李想和方文也点头。
“没关系，反正我也想请假，虽然这几天我一直坚持上班，现在确实也撑不下去了。”王阳右手撑着额头，站起身来，“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
因为是上班高峰期，王阳带着他们来到一个位置比较偏僻的茶餐厅。
“你跟章雨在一起多久了？”老周单刀直入。
“成为男女朋友已经有两年了，本来打算年底就把证给领了。”王阳靠着椅背，眼睛看向窗外。
“什么原因导致你们分开？”老周想确认王阳是否意识到章雨情人的存在。李想和方文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说我们两个不合适”，王阳把目光收回，低头看了要咖啡，又举起头看着老周。“四个月前，我跟她求婚，她虽然同意了，可是……”王阳又皱起了眉头。
“可是什么？”老周怀疑地看着他。
“可是，她的表情很复杂，惊讶大于惊喜，我猜那就是她跟我分手的苗头吧。我知道，那天我做得有点太张扬，在一家日料里面，因为我的求婚，围了一圈人，她可能是为了给我留面子就勉强答应了。”愧意和悔恨爬满了他的脸。
“求婚之后两个月你们就分手了，对吗？”老周确认到。
“差不多，其实，我能感觉到我们的感情可能也还只是朋友。她喜欢做东西，吃的喝的，喜欢看书，写文章，还有跳舞”，王阳停顿了一下，“而我因为工作原因，作息有一点不规律，加上职业习惯，对吃没有太大兴趣，另外我本身工作压力也大，下班之后就想放松放松，什么事也不想做。我们也许真的有点不合适，可是太迟了。”王阳叹了一口气。
“从分手到章雨死去这一段时间，你们有没有过什么冲突？”老周问。
“有，我们，我们揪扯了一个多月，撕心裂肺地揪扯。”王阳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你之前有过婚姻吗？”老周接着问到。
“有，六年前结束了，原因在我，我脾气有点不好，但我一直在改，尤其是跟章雨相处的时候，我都尽量不发脾气，只是，有时候忍不住了会爆发一下。”王阳冷静地解释。李想和方文互相对了下眼色，因为他们想起了菜市场阿姨和章雨母亲的话。
“你有孩子了吗？”老周的话一语双关，李想和方文都停下了手中的笔。
“有，有个女儿，她跟我前妻，今年7岁了。”王阳摸了摸口袋中的钱包。
“是这样，我们在对章雨进行解剖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怀孕了，为了调查需要，我们需要你的毛发。”老周盯着王阳说。
“嗯？你说什么？她怀孕了？”王阳瞪大眼睛，身体猛得前倾。
“对，请你配合让我们取一下头发。”老周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算了，算了，你们取吧。”王阳又一次靠向椅背，眼睛再一次看向窗外。
“嗡，嗡，嗡”，老周的手机响了，看完信息后，老周说:“好，今天就谈到这里，如果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王阳没有回应，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去。
“这男的看起来还挺深情的，像我一样，是吧，蚊子？”李想坐在副驾扭头看向方文。
“你就歇会儿吧，天天贫嘴累不累？不过，不知为什么，我偶尔能感觉到他的一种解脱。”方文看着窗外说。
“刘琛刚刚通知我，他那里有进展了，胎儿的DNA可以提取出来，现在我们要去章雨情人那里。”老周直直地看着前方，他喜欢掌握一切，甚至连方向盘都尽力自己握着，而他的前妻却总是让他手足无措。
停完车，老周他们来到大厦前，出示完证件后来到大厦前台，工作人员告知吴桐所在的楼层。
“这里很高档，我很好奇她是怎么认识这位高管的。”电梯里，李想看了看方文。
“有可能他们认识就是个意外，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老周接了一句，因为这种意外他很熟悉，比如他和前妻的婚姻。
到达公司，得知吴桐还在开会，而且快要结束后，老周他们走进接待室等着。
这是个全国排名靠前的金融公司的子公司，吴桐是业务部门的一位区域副总，管理华中地区的相关业务。
“警官，你们好，我是吴桐，咱们能换个地方吗？”这个男人比较魁梧，有一张不算英俊却有味道的脸，身材能看出健身的痕迹，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好，你看哪里方便？”老周说。
李想和方文应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一行人来到咖啡厅，坐在靠里的位子上。
“我今天工作会比较忙，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吧，我会全力配合的。”吴桐看了看表，紧张的情绪有些缓和。
方文也盯着吴桐的手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姓名:吴桐(已婚，有子女)
性别:男
年龄:38
工作:某大型公司区域副总
身高:180左右
特征:魁梧，成熟稳重。
想完吴桐的基本信息，老周开始发问了。
“你跟章雨是怎么认识的？”老周想弄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意外。
“在一个舞蹈机构，我……我的妻子和女儿都在里面学习舞蹈，一次在等她们的时候我遇到了她。”吴桐的眼神有点闪躲。
“你们这种关系持续多久了？”老周想确认章雨有没有劈腿。
“不到三个月，不过，我已经跟她提出分手了，就在她出事的一个星期前。”说完，吴桐喝了一口黑咖啡。
“你们为什么分手，谁提出的？”老周又看了看他的手表。
“我提出的，因为我没法给她家庭，这样下去我们没有结果。”吴桐举起带婚戒的手。
“你们是和平分手吗？”老周面带疑色。
“是的，她也知道这本来就是个错误，该结束就应该结束。”吴桐边说边触碰自己的婚戒。
“好的，最后一个要求，我们想去你的办公室看一下。”还是那个原因，环境会反应人的性格。
“这个，好吧，跟我来吧。”吴桐的声音透出一丝丝无奈。
吴桐的办公室里最显眼的是座位后面的高大书架，放眼望去应该有好几百本。看来，在爱读书这一点上，他跟章雨很合拍。书架从四层开始，大都是经管类、金融类的书籍，三层以下书籍的种类比较杂，包括文学、旅游、美食、心理以及婚姻家庭。有一本书引起了老周的注意，这本书章雨的卧室里也有——《一个人的朝圣》。
“吴先生，最后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对死者进行解剖时发现死胎，因此需要你的毛发做DNA比对。”老周的目光离开那本书，转身对吴桐说。
“死胎？她，怀孕了？不不不，不可能，她已经跟他分手了，我们商量过目前不要孩子的，这不可能……”吴桐连忙摆手否认。
“所以，我们才需要你的毛发，证明孩子的身份信息。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老周示意李想给这个不太情愿的男人取证。
“嗡嗡嗡”，老周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再次响起，信息显示:我这边已经有结果，快把疑似父亲的毛交给李东明，他在检验科等着你们。
“吴总，谢谢你的配合，今天我们就了解到这里，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会再来的。”老周他们起身准备离去。
“嗯，没事，毕竟是一条人命。不过，下次，我希望你们出发前先通知我一下，我好提前安排工作。”吴桐面色疲倦却又一本正经地说。
“嗯，好的。”说完，老周他们便离开了。
“这么拽啊？华中区副总了不起啊？”李想在电梯里就开始咒骂。
“这么看来，他好像没有心虚的样子。”方文接话到，“不过，你注意到他的手表了吗？”
“我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章雨家发现的手表一个品牌。”李想得意地说。
“还有，他书架里有一本书，章雨那里也有一本，叫《一个人的朝圣》，你们了解这本书吗？”老周问。
“这本书是美国作家写的，写的是一位刚退休的老人因为一位故友生病，徒步行走几百公里去探望她，并在艰难的路途中对家庭、婚姻、子女、友情进行反思的故事。”方文看过这本书，看了还不止一遍。
“吴桐和章雨用相同的手表，还看同一本书，还说目前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他们之间应该不是简单的肉体关系。”李想插话到。
“对于一个成熟的女性来说，能遇到一个相似又温柔的灵魂，应该是怎么也不愿放过吧！”方文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心理书籍，有时候灵魂上的吸引能战胜一切。
“可是，既然他们能做柏拉图式的情人，又为何要分手呢？”李想想不明白。
“也许，她只是口是心非，也许，她只是想试探。希望刘主任在省里有进展，这样我们回去就可以用事实来验证事实了。”方文还是相信事实会说实话。
“嗯，老刘那里已经有结果了，你们俩赶紧打车回去把提取的毛发交给检验科李东明副科长，我要去查查章雨、王阳、吴桐三人最近一段时间的通话记录。”老周打开了车门，是该验证王阳和吴桐的话了，看看到底有谁在说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