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那时花正开
所谓大学,应该就是大概的学。
相比于《大学》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梅贻琦的: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蔡元培的:大学者,‘囊括大典,网罗众家’之学府也,大学生的解读虽然浅显,其符合现在大学的现状。扩招让更多的人进入了大学,也让大学褪去了些许的高贵。
但不可否认,扩招让跟多的人受惠,韦君明就是其中一个。他以超出一本线3分的成绩,来到这所二本理工大学,上了经济管理学院的一本专业。按说一分成千上万人的差距,以他的成绩很难上一个一本专业,但由于这所大学所处位置并不是这个中原大省的省会,录取分数相对也就低了下来。
对于大学就应该大概的学,韦君明还是比较的拥护的,至少从他的表现上来看是这样的。
他来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从书包里随便拿出一本书,放到桌子上摊开,把书包放进桌兜,调整好睡觉的姿势,开始埋头大睡,而一睡就是一上午。下午,只要不是很严厉的老师的课,他一般就直接逃课了。
韦君明理着短短的毛碎头,带着黑色的学生眼睛,皮肤有些偏黑,是那种放在人群里绝对不会被别人注意的人。
他学习的这个工商管理专业,俗称万金油专业。说白了就是什么都学,管理,人力,会计,国贸,经济等等,但都是浅尝辄止。他在专业里面的成绩排名属于中等,大学三年来从来没有得过奖学金,也从来没有在考试前连夜突击,或者带着小抄进考场。他学的刚好够及格。
这天上午,工商管理专业只有一门《模糊数学》。专业里的学生,甚至包括授课老师在内都不明白这个专业为什么要上这么一门课。老师是一位带着眼睛,头发稀白的老头,他上第一节课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同学们:“你们是研究生吗?”
同学们回答说:“不是。”
老师又问:“那你们是大四的吗?”
同学们同样给出了否定的回答,老师“哦”了一声,开始讲课。然后第二次《迷糊数学》就成了自习,以后这门课就经常成为自习课。
这所大学的老师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负责任的,会在上课之前点名,会要求学生认真听讲,会给学生布置作业。还有一类是不负责任的,夹着两本书进教室,读着PPT讲课,跟着下课铃出教室。这门课的老师明显属于第二类。
果然,在快上课的时候,老师给给专业长发了一条信息说:“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上午的课改成自习。”
听到这个消息,好不容易起床来上课的几个学生不满了,一边收拾着课本,一边嘟嘟囔囔的埋怨着老师。而更多的学生则是默默的拿出自己的考试资料,有会计、证券、人力,甚至还有旅游,准备着这些专业的资格考试。
不满的同学很快回宿舍补觉去了,也可能是躺在床上扣手机,总之,他们走了,班里也安静了下来,除了几个忍不住扣手机的,大多数人还是在认真学习的,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高三的教室,只是相比那个时候的教室,人少了很多,挂在教室前后的标语也没有了。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课间十分钟,教室里面还是安静的,但教室外面就比较喧闹了,韦君明被这种喧闹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向教室前后看了看,感觉班里的人比较少,想了一会,就明白应该是老师又没来上课。他搓了搓脸,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然后把打开却没有翻一页的书放进背包里面,要从后门出去。他不喜欢从前门过时被别人注视的感觉。
韦君明自己在学校外面租了一个小单间,是学校周围的人家专门建造租给学生们的。里面一般的标配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凳子,一间卫生间,为了尽可能多建几间房间,没件房子都不打,配上上面的东西,基本上就没有多少空间了。当然每个月的租金也就比较便宜了,仅300块钱,包括水电网费。在这个小的单间里生活,可以更加舒适一些,不用费心处理和宿舍里其他人的关系,也不用委屈自己忍受别人的各种陋习。
韦君明边走边想着单间里面的舒适的床,突然听到后门口一个很久没有听过,但又及其熟悉的声音:“请问你认识工商管理专业的韦君明吗?”
听到这个声音,韦君明瞬间由比较清醒变得非常清醒了,就像迷迷糊糊间被人浇了一头凉水一样,直透心底。
韦君明转身就要往前门走,却狠狠的撞到了跟在自己后面的同学。被撞的同学比韦君明高一点,吃的非常的壮硕,两个人撞在一起,韦君明反而向后面退了一小步。韦君明想赶紧从前门过去,就侧着身子要从被撞同学旁边过去,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韦君明因为不在学校住,上课的时候又经常睡觉,班里的集体活动几乎不参加,因此在班里也没几个朋友。再加上他不爱说话,看着有些软弱的性格,给人一种胆小怕事的感觉。
被撞的同学觉得他好欺负,不但没有让路,反而把自己的身体向韦君明走的方向挪了挪,班里走廊的宽度本来就比较小,这样韦君明就没有了通过的空间。被撞的同学大声说:“怎么地,撞到人了连一句都不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