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终于要回家了, 离开这个喧闹的大城市,回到属于自己的家乡。现在的孩子可能不太理解, 为什么高二的学生会到外地读书, 现在只有大学才会这样, 简单的解释一下。简单的解释一下。我的父母是知青,当年响应国家号召去了山东接受再教育,现在国家允许这些当年背井离乡的的年轻人的孩子们回到他们的城市读书,所以,为了我有更好的前途,就被孤伶伶的送到了天津。
站在站台心情很好, 虽然人多的要命,车还没有到 ,站台上无数的人, 背着硕大的行李 ,大呼小叫的, 盲目的拥挤着, 即使有票, 也要奋不顾身的涌向前面。这是一辆过路车, 从北京始发, 天津是第二站, 停的时间很短 。虽然买到了卧铺票, 但是好像被人们拥挤的感觉感染了, 心里也有些紧张, 平时从来不愿意和人抢的, 也不由得随着人浪往前站了站。终于,车站里的喇叭响起了标志性的好听的女人的声音。车要到了,这个女人的声音仿佛是一个咒语一样, 引起了巨大的骚动,瞬间喧闹增大了十倍 ,人们好像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人流产生了巨大的力量,我身体仿佛离开了地面,双脚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一下子向站台前冲了去,人们向奔向前线的战士,英勇的向前冲着,手里的包袱成了有力的武器。我被一次次击中,我无可奈何的被人们推向了还没有停稳的火车。乘务员在努力的维持着秩序, 不时的用严厉的口气教育着冲动的人群,人们在这样的教育下有了一丝的冷静。中国人还是习惯于被人管的, 只要是穿制服的,还是有些许的顺从的习惯。
在一片混乱中 我终于上了车。卧铺车厢里毕竟还是会比硬座车厢的情况好一些,终于能够顺利的呼吸了。找到了自己的铺 心情平静了许多,放下了行李,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外面的拥挤,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每年的寒暑假回家都是这样的,今年的今年亲戚费了很大的努力给买到了卧铺票。记得去年,没有买到有座的票,在硬座车厢站了一路,腿已经麻木了, 地上躺满了思乡的人们 ,车厢里连一只苍蝇都进不来了。 我努力地把腿抬起来,缓解一下酸胀的脚, 却发现没有地方再把脚放下了。我是上铺 ,下铺和中铺已经躺了人, 盖着被子,好像已经睡着了。车缓缓的开了,车厢里的人也基本上安稳了下来,我站起来 脱下了鞋, 放到了下铺的底下 ,准备爬到自己的铺上去。车里很黑,看不大清楚,下铺的人似乎被我弄醒了, 拉开了被子露出了一部分的脑袋看了我一眼,我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呀, 师傅”我客气着。那个人没有说话,似乎在努力的忍着什么, 我感到有些尴尬 ,准备向上爬。忽然,被子被一下子推开,这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一个戴着眼镜的胖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胖子, 你怎么在这?”看着我惊讶的表情,胖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胖子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死党,我们是一所重点学校的高二学生。胖子的家境相当的好,虽然他有那些富家子弟常有的一些小毛病,但是跟我相当的铁,而且他的学习相当的不错,在我们的那个班,有半个班叫借读生,基本上都是有钱有势的家庭出来的,花了不少的钱才来到这个所谓的重点校读书,像胖子这种靠自己考进来的富家子弟基本上没有。“你怎么跑这来了”我问。
“哈哈” 胖子乐疯了,笑的喘不过气。笑声影响了旁边准备休息的人,投过来的几个责备的目光让胖子拼命捂住嘴。 虽然我也十分高兴,但是好奇心还是让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我卡住胖子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服了,服了”胖子求饶了。我放开了手,胖子坐了起来,抬手擦了擦乐出来的眼泪。
“我到北京的大爷家玩,大人们忙的要死,也没人管我,你告诉我买到了卧铺票,我正闲的要死,正好大爷的一个铁路局的老部下林叔来找他办事,我就让他帮我定了一张你下铺的票,跟你回家玩玩。我还没去过你老家呢。”胖子气喘吁吁的说了经过。
“你真可以的,也不告诉我。”
“呵呵,告诉你了就没意思了。”
我把胖子往里推了推“你家也不管你呀?”
“没事,他们忙的没空管我 。再说,和你走他们也放心。不过,走时差点被我妹发现。”
“怎么,你妹跟你去北京了吗?”
“可不是,她天天跟着咱俩屁股后面转,烦死了,你走了,她就天天烦着我。我动了好大的脑筋瞒她。这个死丫头,鼻子灵的像猫一样,差点就被她发现了。她要是知道我来找你,那是肯定甩不掉的。”
“呵呵,她脑子比你还快呢, 你能瞒住她还真不容易。”我刚说完,从上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能瞒住我,开什么玩笑呢!”中铺探出一个脑袋,一脸的笑。
我和胖子都叫了起来,对面躺的几个旅客吓了一跳 ,愤怒的目光更加愤怒了。这次轮到胖子惊了,他嘴都合不上了“你...你...”胖子说不出话了。我知道胖子又被猫涮了。呵呵,真是一报还一报呀。
“呵呵,你能让林叔买票,我就能让林叔提前把我带上车,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骗得了我?那我白叫猫了,哈哈”猫是胖子的亲妹妹,比我们小一岁,市艺术学校的高材生,能歌善舞 ,还跟我在一起练自由搏击,也算是个高手,平常几个男生根本不是对手 ,总是把同班的男生打哭,惹得麻烦比我和胖子加起来还多。总是跟着我和胖子玩,别人都叫我们TRI。呵呵,这下好,三人帮又齐了。我很高兴,漫长的旅途不会孤单了。胖子气疯了,呼呼喘气,倒头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猫开心极了。
“洋哥,上来,我这有一堆吃的,少一个咱还能多吃点。哈哈”说着拿出了一个大号包,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大的塑料袋,胖子乎的起来了,把吃的抢了。猫也爬了下来,三个人在下铺吃了起来,本来无趣的慢慢旅程变得温暖又开心。
车外一片漆黑,偶尔闪过几盏灯。 猫和胖子睡了,车内一片酣睡声,我想着半年没有见到的父母,也慢慢的睡着了。猫喊我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几点起的?”我问已经梳洗完毕的猫。
“早起了,这车真不舒服,根本就没睡好。”毕竟是富裕人家出来的,吃不了苦。我看着她满脸的不满心里想着。爬下了铺,胖子还在开心的睡着。喊他吧,马上就到了,我去倒点热水。猫喊着走了,我推醒了胖子。
车进站了
比起上车时的惊涛骇浪,下车显得有些伤感,很多人已经在前几站就下了,这时车里没有几个人了。猫的动作慢,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车里就剩我们三个了。慢慢的走下了车,那两个人激动地要命,没出过这远的门,一脸的欢喜,仿佛是他们要见到久违的父母。走到了出站口,我在不多的人群中寻找亲人的身影
“怎么会没来呢?”我有些着急,“他们每次都会来的很早呀。”
“别急,估计是有事耽误了。”猫安慰我。我在人群中努力的看着。意外,我真的有些着急了。在外面读过书的都知道,放假回家,几乎是家里的最大的事情了。妈妈会早早得起来,预备好吃的,早早的催着爸爸到车站,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等待着看到半年不见的孩子。爸爸虽然嘴上不急,努力地维护着父亲的威严,可是眼睛会出卖人的感情。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激动。情况不对,回家这么多次,没有一次让我在车站等过,我不知道怎么办好。“别急,不会有什么事的,估计是记错时间了。”猫看出我着急,一直的安慰我。没心没肺的胖子玩的正高心,东张西望一脸的好奇。
“洋子!”忽然有人喊我,我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熟悉的脸。
“张叔叔 您怎么来了?”我高兴的跑过去,可算有个熟人了。
“你爸妈回老家了,让我来接你,路让有点堵晚了点。”
“没事”我说,“他们怎么突然回家了?”
“说老家出点事”他看了看胖子和猫,好像有什么话不好说。
“他们昨天晚上去的,让我把你也送过去。”
我有些疑惑,他不是磨机的人, 可是说话有些犹豫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我也不好细问。
“哦,谢谢张叔叔 。这是我的两个同学,这是张叔叔,是我爸同事,小时光陪我玩。”
“你那时可够淘的。呵呵,你们好。”
“叔叔好!”两个假装老实的家伙喊得还挺齐。
“你们好呀,第一次来这吧,我们这可好玩呢。走吧,车在外面 ,我帮你拿东西。”说完过来拿起我的包。
“不用,我自己来。”我跟他抢着。
“我来吧”胖子假惺惺的也加入抢包的行列。
叔叔走的很快,我们跟在他的后面,努力跟上他的大步,猫几乎小跑了。车停的很近,走的也快, 时间不长就看到了我爸厂子的小卡车。“我们这管这种车叫拖鞋 ”我跟猫解释。“呵呵,是挺像”胖子乐了。车开的很快,路临着海,另一边是田野,看着车外,会让你的心飞起来。张叔叔热心的介绍着家乡的境况, 胖子和猫听傻了。说的人兴高采烈,听的人如痴如醉,我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我的家乡是山东沿海的一个小旅游城市,人不多,很干净,很惬意。风景如画、物杰天宝、人杰地灵、物产丰富,农产、矿产,水产,什么都有。老家是离城80公里的村子,更小,所有的人都是亲戚。小时候跟同龄打架,说不定打得就是太爷辈的。
村子很穷,虽然有很多物产,可是被无数的的山挡着,跟外界沟通很困难。我们走的唯一的一条路,很不好走。一阵剧烈的颠簸把我从思绪中带了出来,“对了”我对张叔叔说“我爸说回去什么事了吗?”张叔叔皱了皱眉,好像是给你爷爷弄坟的事,挺奇怪的。“奇怪,怎么会奇怪?” 我很诧异,我早就听说要给爷爷奶奶迁坟,没听说有什么奇怪的事,好像听说是。”他停了话 好像不知道怎么说。“怎么了?”我追问。“我只是听说,具体怎么回事不知道,好像是坟出了点怪事。”胖子和猫也凑了过来
“什么怪事?”胖子问。
“有你什么事?” 猫很不满哥哥不懂事。
“没事”我知道胖子好奇心强。胖子一脸内疚 不好意思的笑笑。
“到底是什么事呀?”我追着问
“我就是听你爸说了几句,他也没太跟我说,好像是过几天要给你爷爷奶奶迁坟。”
“你也知道,现在的坟在半山腰,昨天下雨,有点小塌方,山上的土把你家的坟给盖了。”
“哦 ,这也没什么怪呀。”我觉的大人们有些大惊小怪,老家没人管,山上的树乱砍,泥石流很有可能发生。
“是,这是不怪,雨停了,你家的二爷爷就上山准备看看坟怎样了。发现...发现”他仿佛有些害怕,又止住了话。
“发现什么?”我更着急了。
“发现坟露了出来,好像有人从里面爬出来。”
我傻了,胖子和猫也傻了。
大山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