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在写些生活的细枝末节,但讲实在话,有时候并没有走心,只是简单将表面的东西摊开来看,告诉大家:看,就是这样。而没有刨得深一些,为什么这样,怎么会这样。
最近我跟周围人总在说人生怎么如此艰难,人生是一直这么艰难还是只有二十多岁的时候才是如此。有些人会摆出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他们讲:对,一直这样。就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大叔对萝莉说的那样。另一些人说:不会的,只是现在会这样,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就像日本电影里习得性的治愈口吻。我站在第三个人的位置,觉得他们说得都对,也都不对。
自觉二十四五岁的人怎么老是一副病怏怏或者蔫了吧唧的模样,既不像八九点钟的太阳,也不像茁壮成长的小树苗,反而有些早衰,有时候很讨厌自己想来想去的性子,所以会想办法在脸上表现出一种轻松的样子。但事实其实不是这样的,有些人看着轻松,但实际上背负得很多。我可能是这样的人,而我是形成我这样的人的原因。
2016年刚来的时候,我并没有随大流去做什么年终总结或者新年规划的东西,这个是因为我看了一次演讲,演讲的题目不太记得,大意是说:不要把你想要实现的目标过早的说出来,要去做,做出一点成绩后,你周围的人看到了,你才有资格说这个目标你实现了。这比提前说出来但是最后没有实现有意义的多。举个简单的例子,减肥,是女生绕不开的话题,很多人减肥的时候总喜欢向周围喊:看呐看呐,我要减十斤,我要减二十斤,可能有人有点效果,但绝大部分是失败的,因为喊出来的目标,大家会在潜意识里觉得这个是已经实现了的,动力就少了很多。但是你不把这个目标说出来,默默去做,你会当这个是一直没实现的事情,想着法子去实现,等到真的实现了,别人会看得出来,他们会先叫出来,这个时候你才是真的实现了目标。其他事情也是这样的意思。
所以我试着闭嘴,想要默默实现自己给自己制定的计划。也就没去写所谓的新年规划,当然说不定我会写个条子夹在日记本里,时时提醒自己这些还没实现,快点实现去,但我不要再向周围声张了。
2015年其实过得并不容易,难忘程度绝对比之前什么高考什么考研之类的要多得多。我再也不会有第二次24岁,就像我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第一次”。人不会永远17岁,但是永远有人17岁。24岁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追。K先生喜欢问“如果人在某个重要时刻做了另一个选择,是不是现状会不一样?”,我老劝他不会的,因为人会重复不断地犯同样的错误,即使选了另一个,很可能也是如此。另外已经走到了今天,就别问昨天的事情,不然会影响明天,甚至后天。最近我开始反思自己说得对不对,或许是对的,或许是不对的。因为有些事情确实存在这样一种情况,如果做了另一种选择,现状确实会不一样。但人无奈就无奈在,没办法未卜先知,不然的话,可以规避多少风险。比如我的2015。
我到现在都试图使自己尽量平静,因为认识我有一段时间的人可能知道我发生过什么,而另一些却不明就里。那容我再多唠叨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要吐一吐2015的牢骚。最开始的“五月病“,我在工作上遇到了大瓶颈,没有作为,浪费时间,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无用功,后来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徘徊在放弃还是坚持的路口,始终没有答案。觉得自己溺水了很久,泡到浮肿,但是没人可以伸一只手拉我一下。有一个周末我像死了般绝望地躺在床上,一整天没有说一句话,也不吃饭,就躺着,翻来覆去地躺着,可能有人觉得我是矫情,但是经历过工作上无助的人可能都懂,就是努力也没用的那种感觉。那天是如何结束的,我只记得最后的最后天快黑了,我必须出门,所以我出门了。第二天觉得我活过来了,应该要活起来的。
6月,生日前夕玩滑板磕断了三颗牙齿,我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像K先生一样去思考,如果我那个时候选择拿着滑板而不是踩着,事情是一定会不一样的,但是没有如果。过了十天,出车祸了,不是大碍,脖子疼了几天。又过了几天被骗钱了,幸好数目不大。身体、钱包受挫,我可以接受,毕竟谁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
11月份的时候,第二次“五月病”,工作上简直糟糕得一塌糊涂,旁人看不下去,都劝我赶紧换个地方,我蒙头转向地跳槽,到了喜欢的行业、喜欢的公司,一切都貌似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有经纪人联系我,尝试出版书籍;成为网易签约主播,加了个V。虽然穷点,但是未来的发展似乎终于走上了轨迹。我以为本命年的魔咒过去了,我终于可以施展了。每天快乐地像踩在棉花上,每一天醒来满满都是干劲儿,这才是人生巅峰。工作顺利、情感没大毛病,家里人坚定地拥护我,我的朋友似乎多了很多,饭局都要排一排时间。
可惜,本命年魔咒根本没放过我,就快要过年,又出现转折。果然快乐的时光不会太久,人也不能太得意。新公司人员调整,很遗憾我是新员工,中招了。得知消息的时候,自己像是失恋般,我抓着周围亲近的人的手,再次求助,无果。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就他妈这样吧,让我颓一会儿吧。我不然回我的小县城当个女老师,日后相亲结婚,听公公婆婆的话生个儿子,从此放弃音乐、文学、其他艺术好了。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更难过了,这他妈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虽然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生活,但我知道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并不是批判这样的生活,只是这不是我喜欢的而已。不能赌气,人不能赌气,虽然不要为难自己,但是不能赌气。
失眠了一晚,想了很多东西。想明白自己在工作中可能存在的问题,想明白自己性格上可能存在的跟工作冲突的东西,暂时离开也算好事,项目负责人也没有把话说死,也好,能让我想一些之前自己没想到的事情。
前段时间忘记在哪里看到一句话,叫好好活到筋疲力尽那一天。觉得讲得很生猛,每一天要努力生,努力活,做着各种选择,要过得平顺已经是件很吃力的事情了,生活里的无奈和无力,常常会冲击我们之前的形成的某些观念。成年人的世界里好像真的没有容易二字,而我认识到这一点花了两年。太天真,有自己的一套,有时候好像是好事,有时候却是坏事一桩。在脸书上看到魏如萱说的一段话,“恋爱这东西,有趣的是在于参与,即使失败了也是很有味道的,因为,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个瞬间,是会永远永远留在心里的,这瞬间,便是生活的勇气……”不止恋爱,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估计都是这样,某个瞬间迸发的东西,可能就是勇气。好好活着,虽然费点力气,但是还没筋疲力尽。这游戏就没玩儿完。
很多人觉得我治愈,我一点都不觉得,有很多时候我觉得我表达的是忧郁的一面,这些情绪可能很多人都有,我开解自己的过程,可能顺便开解了其他人。也算好事一桩,我们都没活到那一步,之前的任何棋局都可以翻掉,重新开始,继续吧,好好活到筋疲力尽的那一天,好像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有点慌,但是但走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