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风拂面,那株披着宽厚翠绿枝叶的昙花,在游着⽩云闪着明星的暗蓝苍穹下,饱满的花苞积聚着力量,准备羞赧静默地盛开,尽现那月下美人的姿态。
今年是第二次开。
昨晚开了一朵,守到午夜,和几个正如花般年纪的女孩子。
那⼟黄⾊看似粗陋的花苞慢慢打开,如⽟如冰琢出的花瓣慢慢开放,轻轻颤动着⽣命的⾼洁和芬芳。昙花的美是含蓄⽽清隽的。
今夜,在云淡风清的夜⾥,我对着这样的三个花苞,心底所有尘想都摒绝了,默默感叹着造物主的巧妙和不凡。
已是第六次赏昙花,虽然没有第一次时的惊喜,但每次都会讶异昙花的美。盛开时的花朵悠悠颤动,⽩⾊的花瓣开始微张,各⾃吐露出淡黄的、浓密细嫩的⼀团雄蕊丝,那⼀丝丝⽩嫩的雄蕊头,顶着杏黄⾊的如芝⿇⼤⼩的花粉,众星拱⽉般围在那⼀柱⼜粗⼜长的黄⾊雌蕊四周,雌蕊把银条般的柱头伸出花外,在花蕊中独具风姿。随着花苞的张扬,萼⽚向下弯曲着,托着⽩⽟似的花朵,每⽚花瓣光如镜,⽩如⽟,轻如纱,光亮透明,娇美诱⼈,艳丽⾮凡。
随着花苞渐次打开,阵阵芬芳的清⾹扑⿐⽽来,沁⼈⼼扉。虽然,昙花没有牡丹的雍容、兰花的⾼贵,但它那独特的幽⾹令⼈神清⽓爽,思绪连翩。
昙花盛开的过程约三四个⼩时,第二天清早,原本向上的花茎变软,垂下。但在这短暂时刻⾥它早已尽情显⽰⽣命的多姿和绚丽。“昙花⼀现”,刹那间的美丽,⼀瞬间的永恒。它的开放只是⽣命的必然,该开花时就绽放,该凋谢时就落幕,生与死,于它⽽⾔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于是⽆所谓⽣,⽆所谓死,也⽆所谓快乐与悲伤。也许⽣命本就如此。
我还没见过其他的花,能够如此决然表现⾃⼰的美与个性。或许,于昙花,再多的赞美也完全是⼀种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