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会骑马,你爸教我,所以我们骑在一匹马上,你不会介意吧?”安然好像猜透陈言的心思似的。
陈言心想:介不介意?这是什么鬼?问一个女儿,介不介意她爸和妈妈以外的女人亲热吗?陈言一时语塞。
还好,安然的手机响起来解了围,她走过去接起手机,短暂聊了几句就对陈言说:“下面有一件急事,我得到现场处理,你在这里等我,公开的社交媒体可以随便翻,没事的,言言。”说完匆匆走了。
陈言对于突然被叫“言言”有点无可奈何,又有点感激安然的分享和信任,看来她真的很崇拜父亲。
陈言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拨动屏幕。安然的社交媒体跟她略有距离的骄傲美真的反差很大,一点点破事都往youtube上面发,所以照片很多,还不屏蔽定位。
虽然是被允许的浏览,因为带着目的还是有偷窥的感觉,终于翻到父亲去世的日期附近。安然提前两天就回泰国,参加清迈的天灯节,图片下面有定位。父亲去世的第二天,安然发了一张放水灯的照片;第三天发了一张穿黑色纱衣的照片,一张机票遮住眼睛,露出高窄的鼻梁、厚薄适度的红唇,有种阴郁的美,配文“丧爱”,放大机票是清迈飞回杭城,乘机人确实是安然;接下来几天都是重发父亲的照片,一直到头七结束,中间插入吊唁父亲时围墙边藤花和花圈的照片。
陈言深吸一口,飞快划离刚才的区域,一直勉强压抑睹物思人的哀恸和想念之情不可遏止地奔涌而出,眼泪决堤,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呜咽。
豆大的眼泪瞬间滴到IPAD上,陈言慌乱地放下IPAD,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起来。
安然开门进来,陈言都没有发觉。安然走到面前,陈言才木然地站起来。
安然抱住泪痕未消的陈言:“言言,我爱你的父亲,至今也是。我爱他的勇敢,爱他的阳光,爱他的绅士,爱他的善良,爱他的睿智,爱他的性感。我没有试图破坏过他的家庭,到了中国我们就没有朋友以外的关系了。我的爱只是爱,没有目的、没有要求、没有期限。”
陈言并不想听什么解释,她只想大哭一场,在父亲的情人肩膀。她的眼泪也勾起安然的眼泪,两人的肩膀都被浸湿了。
许久,安然抚着陈言的肩膀:“言言,不哭了,你爸总说不哭不哭,没什么好伤心的,我会帮你的。你也不哭不哭,没什么好伤心的,安姨会帮你的。以后,有什么事,真的可以来找安姨。或者,你只是想跟你爸的熟人说说话,也可以来找安姨。”
陈言的声音好像是从唇齿间隙勉强挤出的:“安姨,对不起,弄花你的妆,弄脏你的衣服了。我知道我爸真的很好,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超过他的。”“嗯嗯嗯。”
安然带陈言到里间去补妆,发现陈言差不多是素颜的:“言言,你的皮肤真的吹弹可破,跟婴儿的一样,而且这么白,不化妆都好清新,哭这么一阵子几乎没有影响,我简单帮你化一下,重点是盖一下眼周。”
陈言的脸又红出了表皮,窜到了耳根。
(喜马拉雅FM同名账号有真人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