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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学的时候,有一个比小木大一个年级的学姐,近几天一直找小木要钱。在小木买东西的时候,她守在那里,拿了东西让小木付钱。小木默默承受很多天,她也没有告诉我们几个要号的朋友,也没有告诉家长和老师。
一个星期五放学,我们几个和体育老师在校园门口聊天。小木像往常一样到小卖部买东西,我也跟了过去。那个学姐也在,她又向小木要钱,这一次小木拒绝了学姐。学姐不高兴了,她把吃的瓜子壳扔在小木身上。当时,我被吓到了。我问小木怎么回事,小木才给我们说,这个学姐一直找她麻烦,找她要钱和东西。今天,想到我们都在,她也不想在给她钱和受她欺负了。那个学姐还是不依不挠。我跑到门口,把事情告诉了体育老师。体育老师很快站在了小木的身边,问是怎么回事?那个学姐,对小木说:你有种,以后再说。她就走了。体育老师对我们说,如果有需要他可以陪我们回家,如果学姐再来找我们和小木,让我们第一时间告诉他。
那时候的我们,并不知道那就是校园欺凌,当时虽然没有出现暴力事件,但是,我知道小木没有告诉父母,我们这些人也没有告诉父母。我们的小学很小,回家的路程也不远,因为我是田径队的,所以我和体育老师很熟悉。后来我们回想,其实我们都挺害怕的。如果小木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家,回家的路程很远,老师没有正好在门口,那会怎样?我们那是真得很小,也没有这种意识,其实学校也没有告诉过我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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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了初中,在班里有一个女同学,暂时叫她小爱吧。因为她的一些言行总是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有些不同。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老师为了维护隐私并没有告诉过我们原因,连我们这些班委也没有告诉过。于是关于她,我们听说过一个八卦,说她是因为她的父母是近亲结婚生的小孩。到中学,对于生物学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于是大伙都相信了这个传言。其实她在班里非常孤独,几乎没有人和她说话,其实我们都没有注意过她。很机缘巧合的机会,她成了我的同桌。我开始和她有了说话的机会,就很普通的交流。有一天,坐在我周围的同学,告诉我:你完了。我感到莫名其妙,问怎么了。他们说,小爱写作文写的我。作为主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致我最可爱的人之类的吧。我当时就问了小爱,她非常害羞,微笑对我点点头。其实当时我是有点儿惊讶的,也有一点儿难堪。惊讶是我和她的接触也没有多密切,我对她也没有对关心。难堪是因为大家都在笑我,居然被她写在作文里。
后来我们没有再做同桌了,一节自习课,老师不在。我只记得天气很热,上课铃响了一会了,小爱独自一个人走过讲台。座位上的有些男同学,开始把空的饮料瓶扔向讲台,没有人阻止,忽然有一个瓶子失手了,砸向了头顶的日光灯,砰一声,班主任来了,世界安静了。我想我们班上没有一个人告诉班主任这件事情,包括我。后来,小爱有时宁愿呆在物理老师的办公室里,也不想到教室上课听课。为此老师还叫我去物理老师办公室去抓她。她就像和我多猫猫一样,我去她就跑。
当时我仍然没有意识这是校园欺凌和暴力。后来长大了,看了些校园欺凌、暴力的视频、电影、书籍和报道。我才意识到我也曾是校园欺凌和暴力的旁观者。让我真正有心灵震撼的时刻,是我看了《悲伤逆流成河》这个电影,在电影最后,易遥说的一段话:你们动手的没动手的都一样,你们比石头还冷漠,你们又恶毒又愚蠢,你们胆小怕事,别人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你们巴不得世界上多死一个人,因为你们日子真的无聊,因为你们觉得自己不会承担任何后果。小爱愿意把我写进她的作文里,在她眼中,当时我一定和其他同学对她的态度和相处不一样,那怕我只是多说了一句话。我也庆幸,当时的我在她眼中的不同,让她觉得她在班里还有个可以称作同学的人。我也后悔,当时为她写我而难堪,扔瓶子事件没有想老师报告。我也做了一个可耻的旁观者。
其实校园欺凌、暴力,说小,小到一个绰号、一句话、一个小动作、一个小嘲笑,这些都是语言上的欺凌和暴力;大到几个耳光、几次推拉、几次看似无意的扔东西,甚至殴打致死。现在的校园欺凌、暴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想象,但是有一个我知道,施暴者固然可恨,但是永远不缺少的旁观者,一样可恨。
校园对于我来说很单纯,单纯到我不曾考虑有过校园欺凌、暴力,其实除了校园,职场、生活一样有,别说你与校园欺凌、暴力毫无关系了,也许你就其中,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却浑然不知。
我之所以写下上面的故事,因为我并不是被欺凌和被暴力者,我体会不到他们的深深的绝望,最近,我经常听一首歌,《海底》: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世界能否不再,抛弃你,几个来不及。。。。。。这些此让人感觉深深的压抑窒息,我更想把它想做只是一个梦魇,那么梦醒后,一切都还来得及,世界从未抛弃,抛弃你的只有你自己。愿所有人远离欺凌和暴力~~
海底 一只榴莲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打湿白裙,试图推你回去,海浪清洗血迹,妄想温暖你;
往海的深处听,谁的哀鸣在指引,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砾,你说人们的骨灰应该撒进海里;
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有没有人爱你,世界能否不再,抛弃你
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岸上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人间毫无留恋,一切散为烟。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溜进海底;
海浪清洗血迹,妄想温暖你;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砾,你说人们的骨灰应该撒进海里;
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世界已然将你抛弃
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岸上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人间毫无留恋,一切散为烟。
来不及来不及,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你颤抖的手臂;
来不及来不及,无人将你打捞起;
来不及来不及,你明明讨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