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走啊!”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Q说:“好,我走,只要你愿意随时打我电话。”其实她想说的是:“她一直在。”
A瘫坐在地上的,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的状态,那种感觉,就想世界毁灭,又像全世界背叛了她,看了她那张脸,泪痕滑过却面无表情,估计就能明白难过到没有力气来做任何表情了的绝望和决绝了。
Q走之前都没有说一句抱歉的话,因为她从来没有对不起A,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也许擅自替A做决定的方式不应该,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做了断。
Q一个人慢慢走在路上,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就在今早上,她打开A的手机和电脑,删了C的QQ、微信、电话等等一切联系方式,删了A和C的四年的情侣相册,A收藏的C的各种照片表情包,还有A写的关于C的各种心情随笔。总之,她把C这个人从A的世界里抹去了,不留一丝痕迹。
当然,除了A的记忆,这个她无能为力。
第二天,Q一早起来准备看A,看她有没有平静一点,有没有消气一点,至少让她骂一顿然后死皮赖脸拉她去逛街去吃东西去疯。这时手机上显示有一条信息,是A发过来的,Q赶紧打开看:
“我走了。”
就这么几个字,没有任何解释,可Q明白。
Q跑到A住的地方,租房已经退了,打她电话,号码已经不存在,用各种方式都联系不到她,她就这样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Q这一刻明白,她原来比她决绝,比她狠。
2.
说起A和C,那也是一对壁人。至少看着是一对壁人。
A17岁认识了C,他们成了同班同学,更是前后桌,故事从这里开始,一切顺理成章。
A见C的第一眼,就是讲台上他的自我介绍,他顺手就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黑板擦,那么多同学没有一个人捡。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这个人很不错。然后他在黑板上写下稳健飘逸的名字,做了幽默又不失严肃的自我介绍。而她认认真真听了他的自我介绍。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A不由自主的关注C,更加觉得C的好,更加对他不能自拔。她会看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下课干嘛,听他说的话,喜欢的东西,上课听课的样子,有关于他的一切。
他是A第一个喜欢的人,当然日后也成了她的初恋,只不过最后也逃不过初恋的结果,初恋就是用来怀念的。
当时的A真的很喜欢C,当然她没想过要让C也喜欢他,更没想过在一起。也许是她的喜欢太纯粹,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总是藏不住的,表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结果就是C知道她喜欢他。
然后,C并没有因此疏远她,也没有让她尴尬,反而还多了和她的互动,比如下课回头和她问作业或者聊天,反正总有事情说,也会在路上和她打招呼,慢慢的也会和她开玩笑,他们相处得很和谐。
A18岁生日那天,她超级高兴的和Q说:“我收到了C送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个水晶灯,里面有一个跳舞的小公主,接上插座,那五彩的光和画真的很美,这是A十八岁的天空。Q一直记得,记得她当时满脸的高兴甜蜜的光芒,那种表情除了幸福别无形容。
高三毕业班级聚会结束,C在宿舍楼下等A,没有满天烟火,也没有一地玫瑰,更没有山盟海誓的承诺,可C的表白,还是羡煞了Q和一群好友。当时C送了A他自己吉他弹唱的歌曲光碟,是他自己亲自录制,因为A喜欢听歌。还有一只香水百合,香水百合上面系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A和C就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在一起了。
3.
大学Q,A和C在一个城市,可偏偏是Q和C在一个学校。
感情是一种复杂的东西,可偏偏我们是凡人,注定要纠缠其中。
可以说,A是一个特别女人的人,人美性格温柔,喜欢看书,绘画,是一个实质意义的文青。而C是一个特别男人的人,长得高五官端正,人幽默风趣,喜欢打球会弹吉他。他们真的很般配。
而Q是一个特别平凡的女孩,在人群里找不到存在的那种。与同学相处也不冷不淡,基本上很少有人注意其她,其实她是一个很有原则也很有想法的人,只不过她总是不善于表达,更不会展示自己。
大学里,Q报了个台球社,刚好C也报了,免不了有很多交集,而且又是高中校友,很多聚会都会见到,也就熟了起来。Q不擅长动手特别是运动,C会假装嫌弃但是认真的教她打台球,从拿球杆,瞄球到打杆,Q还一度感动,C真是不容易,为了女朋友,连女朋友的好友都这么上心。
可有一天,A曾对Q说:“感觉C对她没有那么上心了,虽然对她很好,各方面都很体贴,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就是准。
Q安慰她说:“没事,你想多了。再说,一个学校,我帮你看着他。”
后来某一天,Q回宿舍的路上,见到校园小路上有一对男女,那女的哭了,然后拥抱了男的,男的轻轻抱了她。原来是情侣吵架了吧,可走近路过的时候,那人,他是C。
她呆住了,她很气愤很难过,好想过去一巴掌替A讨回公道,可偏偏脚不听使唤。
后来,Q开始不理C。她开始恨C,为什么他要这样,明明有了A,同时却有另外喜欢的人,还要欺骗耽误A。
Q始终觉得,花心是可以理解的事,它不是可耻得不能容忍的事,可是隐瞒先前对象再脚踏两只船就是道德败坏得不能原谅的大事。而C成了这样的人。
4.
最后一次社团活动,在KTV唱歌。其中有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活动,C中奖了,一场女同学欢呼要问他各种感情话题,可他选了Q,Q问:
“一个人到底可以同时喜欢几个人?”
C看着她,认真的说:“如果是我,一个。”
Q苦笑了,怎么能这样?明明就不是。
结束的时候,C找机会和她一起回去,问她:“你为什么躲我?”
Q想说没有,可想想有什么可狡辩的,说清楚多干脆。
她就直说:“为什么要对不起A喜欢上别人,她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还要欺骗她和别人在一起,究竟是为什么?”
C一脸茫然:“你又究竟说什么?”
Q又说:“装什么装,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
C笑了,然后和她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同学喜欢他和他表白被他拒绝而已,拥抱是最后的告别。
A听后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只得说说:“不好意思我想多了。”就只好走了。
C看着Q离开的背影,默默的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5.
可是最后,毕业实习,A和C分手了,分手了!
A独自喝了一晚上的酒,Q接到电话赶到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也哭得一塌糊涂,一直喊着C的名字,一直在问为什么?
Q一边安慰她一边叫了车送她回家,到家给她洗了脸扶她睡下。
Q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打电话问C,先得清楚为什么。她问到A和C分手了,A提的,因为C喜欢上别人。
C说:“对,你以前想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花心又脚踏两只船。”
Q什么没说,挂了电话。
她一夜没睡,一直在想A和C的这些年,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究竟是为什么,C会成这样。而A呢,今后要怎么办,她那么喜欢C,甚至于想奉陪他的未来,想尽一切陪在他身边?
一夜的决定就是,让A彻底忘了C,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做什么都没有用,要断就断得彻底,所以她私自删了A的东西。
A醒来,想不到Q会这样做,她已经对C的离开伤心得不能自己,可Q还要这样对她,她需要的是理解关心安慰,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剩了,最重要的是当知道C喜欢的人是Q。她没法释怀,怎能释怀?尽管她知道与Q无关,Q真的是她的好友。
关于C,A真的是她的理想女友的类型,她高中真的是喜欢她,只不过那不是爱。曾年少轻狂,不懂爱,她不想伤害她不想辜负她,却又辜负又伤害了她。
而Q,是真的让她动心的女孩,也许从高中就开始,只是当时不知道,大学才发现,却木已成舟,他们有缘无份。
高中的周末,一个天气寒冷的冬天,Q一个人去医务室。她双手抱在肚子前,慢慢往前走,中途还痛得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之后又继续往前走。他看着她的背影,那么无助孤独却又那么勇敢坚强。他当时就被触动了。
后来再次见到她,就是他女朋友A的好友。
在后来,就是现在。
我是你的过客,不是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