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丫头,明天就得走啊!
我问,那如果明天下雨呢?
你说,就算下刀子,也得走。
这个问题我问了N多次,每次的答案都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再问什么,只是起身为你整理行囊。
一如往常,每次打开行李箱,我的心总是湿的。
我将阳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拿下来,再一件一件地折叠好,放进行李箱,你紧跟在我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你回来那天,我们俩为你洗的衣服。
厚一点的衣服还未干,你却又要走。
你说,自从有了你,我就不知道出门该带什么了。
我说,我知道就可以了。
为你整理行李,就像是我把同一道习题重复做了五年,每年至少十二次,早已烂熟于心。
只是,离别这件事我温习了无数次,但每一次都能滋生出别样的情绪来。
果然还是下雨了,你也是真的要走,
而我不能留。
我在厨房做早餐,你在厨房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我知道,你是不忍心这么早就说你要走。
只是,那边一遍又一遍地打来催促的电话。
我说,吃过早餐你就走吧,早去早回。
你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眉头紧锁。
你说,对不起,本来想等你感冒好了再走的。
只是,你的高烧还未完全消退,我却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微笑着说,我没那么矫情,小小的感冒还不能把我怎么着。
眼眶却措不及防地湿了。
你拥我入怀,下巴抵着我的额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我轻轻地拍拍你的背说,别担心。
雨并不大,只是打在车上仍能发出清脆的响声。
远处的山峰,烟雾朦胧,只现苍翠一片。
你看着我,眼里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丫头,照顾好自己。
我喉咙有些生疼,只说了句,会的,你别担心。
你的车子很快混迹在车水马龙里,我只能慌乱地张望,不能追。
我静立在马路旁,不知道是在送你,还是在找你。
大脑一片空白之时,收到你的语音消息,
丫头,天冷,别站着了,赶紧回去。
我没有回信,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
你走,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你来,无论何时,我也会在里一直等着你。
回来的路上,风突然变得很大。
纵使雨后的院子,仍能刮起红色的尘土来。
高高的白杨树地在风里摇摆,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但入耳的只是狂风肆虐的声音。
我低头裹衣前行,雨打在脸上,有些冰凉。
我只渴望,风能停,雨能驻。
你前行的道路不坎坷,也不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