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午,妇幼保健院的八楼,一群家属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口,紧紧盯着紧闭的门,或站,或立,或蹲,是不是在大门打开的瞬隙透过缝里向里张望,希望能提早获取一丝讯息。随着门里的护士一个个抱出襁褓中的婴儿,口里报出性别、住院床位号和新生儿体重,等待的人群成团迎上去,接走了自家的小宝宝,仿佛怀里的是一个个希望。终于,护士喊到了“六床”,看着颜色熟悉的包被,我连忙赶上去,护士核对了姓名,就把孩子递了过来“男孩,六斤八两”,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捧着呵着护着,瞅着那个肉团,他懒散的闭着眼睛,吧啦着嘴巴,满脸五官还沾着蜡状的物体。母亲把孩子抱下楼送去病房,我去缴费处补了款项重又上楼时,妻子刚被助产士推了出来,微笑的她一脸轻松,还在说笑着和主刀大夫、麻醉师的趣闻。
在病房里安顿好大人小孩,我家天天在专属的婴儿车里安静躺着,偶尔扯着嗓子嘹亮的哇哇喊两声。端详着他,眉宇间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天庭饱满、双瞳剪水、嘴唇宽厚,那么柔弱无依的躺在一堆被褥里。新生儿出生的头两天,母亲奶水还没来得及供应,幸好备好了奶粉、奶瓶,为了防止小孩依赖奶瓶的奶头,而不吮吸母亲的乳头,另外配好了可变色的勺子。刚刚出世第一天的新生儿会陆续排出母体带出的胎粪,他对于排便和饥饿的感觉是如此灵敏,总是在第一次时间就用啼哭告知新上任的爸爸。于是,第一晚,毛手毛脚的我在邻床的指点下开始了第一次换纸尿裤,第一次替孩子洗PP,第一次哄他入眠。我家天天在娘肚子里就习惯了“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没想到来到人世间,他还是辨识出了老爸不成调的嗓音,每次哭闹总是被“两只老虎”搞掂了。第一晚,妻子由于是剖腹产,需要不间断的翻身、擦拭身体和更换垫纸,新爸爸就在大人、小孩之间忙碌着,歇下来的时候嘴里还得继续哼着小调,偏偏天天能吃能拉,第一晚就耗去了10张纸尿布,折合人民币近15元!一晚无眠的我,在晨曦中迎来了新的一天!在住院时间,和妻子回忆起当初,得知怀孕的幸喜和惊慌,途中波折的煎熬与惶恐,临近生产的担心与焦虑,个中滋味,只有我们自己能体会。妻子和孩子住院观察了五天,天天顺利通过了听力筛查,打了乙肝和卡介疫苗,取了脚底血,进行新生儿疾病筛查,终于平安出院了。我们两人世界从此变成了三人行,每天的作息起居围绕着小家伙进行,嗜睡的我总能在“换尿布”的提醒下迅速切换到清醒模式,然后进入铺隔尿垫、脱衣服、清洗、上粉、换尿布、穿衣的流程,初为人父的我上路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