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泽这一觉睡了三天三夜,除了脑袋昏沉其他什么也没有,这使他感到绝望。醒来之后,他收拾遗物,穿戴好寿衣,跪守在灵前,渐渐地他又睡了过去。
“泽儿”白衣的父亲再次出现,
“父亲,你终于来了”
“昨天你爷爷的魂灵走了…”
“什么?”他所知道的爷爷早就去世了,为什么父亲会说昨天走了?
“我们抚灵人世代相传的就是,前人的魂灵守护后辈,直至后辈肉身死去才离开,所以,现在轮到我守护你了”白衣父亲慈祥如故,
“父亲…”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了,父亲你是怎么…”他突然想到还有事情需要问明白,可是如此面对面他却说不出死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前不久老张请我来,让我帮着劝劝他财迷心窍的儿子,如果仍屡教不改,便在头七当晚做法事的时候,向村民公布他的遗言,以此来粉碎他儿子的阴谋,可谁知,这件事情被他儿子知道了,他儿子便开始软禁我们,老张气绝身亡,而我仍被软禁。
是时候告诉你家族的秘密了,我们没有阴阳眼,世代做头七法事也只是做样子而已,但是通灵是可以的,就如前些日子你所梦到的,与现在这个一袭白衣的我,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我当初也是这样,但这就是事实,这个秘密也要世代传承下去。接下来告诉你抚灵,所谓抚灵,其实抚的都是活着的后人,只是我们通过民间的招魂法事来让主雇更放心,没有阴阳眼如何抚呢?这就是技术活了,那就是进行调查,调查死者生前以及其家人,然后投其所好的去传达一些遗言,对于善良普通人家来说信则有,求个安稳。
我知道法事的流程你早都掌握了,以后就是你慢慢习惯的日子了,张家儿子应该不会找你做法事了,你要离那些恶人远一点,越远越好,恶人的惩罚将至,静观其变吧”说罢,化作一缕青烟,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他远离恶人,难道自己不能去惩治恶人吗?
张瑜得知邱泽对父亲的死没有进行追究,于是开始大干特干,强收了村民耕地,更甚为了得到房产不惜买凶杀人,罪恶至极,可是好景不长,三天两头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最后自己也被一场大火带走,得知此事的邱泽提出给张瑜做法事,最后一次借用张瑜之口,做一件善事。
再次来到张家,这里已没有了昔日的富丽堂皇,但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豪门宅院的威严依旧,不知为何,竟有些怜悯张家,张奎向来以宅心仁厚示人,十里八村都拥护他当村长,只是他一直推诿,说只想为百姓办事不愿当官,久而久之他多了一个称呼——张大善人,门庭中落,不争气的儿子当了家,从此张家事业与民心一落千丈,如今唯一能制裁儿子的他也走了。
“你是?”门院里一个玩耍的孩童碰到了陌生人,
“哦,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来做法事的”邱泽从未见过这个孩子,
“妈妈,妈妈”孩童不做答复,叫喊着妈妈便冲进了屋子,
不久从屋子走出一位儒雅的女子“你是?邱泽?”
“嗯,是的,你是?”奇怪的是他也并未见过此人,
“我是张瑜的内人”
“哦,可…”他本想问为何从未见过,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才是第二次来,而且第一次拜访一门心思放在父亲身上,
“张瑜作恶,被魂灵所害,也是罪有应得,所以,法事超度就不必了”自称张瑜内人的女子说到,
“可是…”这使他困惑不已,可是准备张口便又被打断,
“就这样吧,天色不早了,在此歇息一晚,明早离开吧”她毋庸置疑的语气,使得他无以置喙。
天色渐晚,月影下沉,虽然满心疑惑,但不知不觉中他便昏睡过去,
“儿子,儿子”白衣邱老再次出现,可是儿子怎么叫也没有醒来,
“老邱,我儿既已去,你便不要再做追究了吧”死去张荃的魂灵也一袭白衣出现在邱老身后,
“我嘱咐过他,可他只是一心好奇而已所以才会来,放他走,我保证他不再回来”邱老央求着,不知何事张瑜的魂灵也出现了。
第二天天没亮,邱泽便收拾行囊离去,远去的他没有一点生气,步履像极了他的父亲。
传说,抚灵人以噬灵而生,穷凶极恶之亡灵更为有用,可若要得此恶灵必失元气,唯有以善灵为代价,邱老便是吸收张老的善灵才得以消灭张瑜的真身,虽已收伏但是张老的善灵却并未全失,所以张老的魂灵以一邪一正存在,而张瑜的恶灵泽不得超度游离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