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开

正当年少。

又是一季石榴花开的时候,新鲜的校园里多了我们,少了一批老生。7月时节,我们大一毕业,自西校区搬入主校区。而今,这里秋风未起,热浪依旧。


9月,还是相熟识的老同学。只是,再见面,在陌生的环境里,我看见的也是亦真亦假的她们――她们变漂亮了,青春的脸庞开始生动起来。她们像是一片叶子从嫩绿时期正走向成熟朝气的鲜艳的墨绿色,其间脉络在伸展,叶边齿锯在突出,企图根茎分明,尽显枝叶娴雅妍丽的姿态。

变化还在发生。如果将大一的女生们比作什么的话,我觉得就像是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带褒贬,就单单是一种欢闹的样子。大学对于她们来讲,是极为新鲜的,极为热闹的。而她们也还欢欢喜喜,是一群来去自由的女孩儿们,散发出一种活泼的朝气。如今,我却蓦然感受到一股沉淀和一丝朝气自她们的内心散发而出――可能是行走间的步伐更加沉稳了,可能是日程安排更有条不紊了,可能是课堂上下巴扬起的弧度更自信了,可能是先前平视的目光更坚定了。这就是如今的她们,不一定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却也行止秀美了。


中间有一女生,是我之前的舍友。大一时,她的状态时常是抱着手机,或卧于床上,或趴于桌面。有了手机,就再不愿意挪动步伐。这学期尽管不在同一宿舍了,我却还是察觉到她的变化――上课不带手机,课余时间一挤再挤,为的是做份兼职。做兼职这活儿我们之前也商讨过,最终却因西校区偏远且兼职耗时过多工资过于低廉而放弃了。过来东区之后,机会的确是多了很多,但如今也是课程排满,课后学习时间拉长,她何以变化如此大呢?遗憾的是,最终我知道的答案很悲伤:父亲病情加重,手术费成为了家中的重担,自己和弟弟都在求学途中,母亲承受了巨大压力。旦夕之间,命运就转换了轨道。


另有一女孩,自大一就很刻苦,要把学业完成到最优,要将自己活到尽善尽美,有自己的乌托邦,有自己追求的未来,目标很清晰,行为很踏实:定了要自学专业不对口的园林设计,每周抽时间练习素描,并投入资金学习古筝,以培养一门兴趣。现今,她把很多时间用来去做了兼职,利用专业知识,去辅导中小学生――因为她明白了她的梦想还需要资金,她的未来不只是自己自行学习就可以的。


许是我们都已成年,所以我们不想要再生活在天马行空的世界里,所以我们需要在不完美的现实中用自己的努力来做自己的英雄,来勾画自己的一朵云彩,装饰自己的一片天空。

校园途中偶尔悠悠飘过几片叶子,宛转打行人眼前飘过,石榴花的殷红在谢幕,大概是要告知我们:秋意渐至,昔年种下的果实,如今可要丰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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