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的经济史中,里程碑之一就是货币的发明和商品流通的出现。这是人类经济迈出的一大步,它促进了社会分工的出现及发展和生产力的提高。在商品流通过程(商品–货币–商品)中,将商品变成货币的销售环节被称为惊险的跳跃,而将货币变成商品的环节可以称作价值的满足。而时过境迁,过去利大于弊的商品流通在今天恐怕已经弊大于利了。
在销售环节中,需要实体店、网店、广告或媒体,来让消费者知晓产品;需要销售员或营业员,来推销产品。销售环节的这些需要,不仅会消耗许多的资金资源,还会消耗许多的人力资源,即人的时间与精力甚至情绪与生命。销售存在于社会,其需要的资源也必全部取自于社会。销售不可避免地存在于每样产品或服务的产销链条中,因此销售会消耗社会中巨量的资金与人力资源,包括许多人乃至你的时间与精力甚至情绪与生命。
而销售本身并不能带给我们价值的满足。绝大多数人为自己或者为他人做销售,是为了生计、为了钱、为了养家糊口、为了一家老少。尽管部分人做销售收入很棒,但是他们仍需要花费相当部分时间于销售工作当中。尽管这部分人顶起了家、供养了家人的生活教育所需,确实是勤恳顾家负起了责任,但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时间乃至生命,平凡而伟大中总带着抹不去的一缕辛酸。
消耗了巨量的资源,而又不能给人带来满足,即销售造成了社会生产力的浪费,降低了社会的资源利用效率。人类社会现时选择而让之存在的销售,导致了社会浪费的增加;而人类之功过必由人类自己享受或偿还,现时广泛存在的销售浪费的社会资源会使人类总体的收获付出比降低,通俗地讲就是每个人的收获相对于付出越来越少,平均每个人的生活更加艰难。
之于社会生产力的浪费往往被人们忽视。而在其愈来愈严重的现时,其逐渐变得不能被忽视了。就拿宏观经济中的蛋糕来比喻:传统说法是,蛋糕既要做大,让每个人能分得更多,又要分好,让每个人分得公平。这引出了两个问题,一是如何把蛋糕做大,二是如何把蛋糕分好。经纵组的想法是,除了这两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要指出,即做一个大小够所有人吃的蛋糕,消耗的材料中有多少被浪费了。其引出的问题是如何减少制作蛋糕过程中材料的浪费。
这是一种思维方式的改变:不去盲目地做大蛋糕,而是按需下单,吃多少、点多少,人走盘光,即做一个够所有人吃的蛋糕。这当然比做一个不够所有人吃的蛋糕要好,而且比让大家花费更多的劳动和材料做一个所有人都吃不完的蛋糕要好。注重减少浪费的第三个方面根据的宏观经济学的公式是:平均每人吃到的蛋糕*总人数=最终做出的整个蛋糕=所用材料能做的蛋糕–制作及切分蛋糕过程中浪费的材料。
销售浪费巨大,而人们需要尽可能少的浪费,况且现时社会的浪费已严重到了不可忽视的程度,那么销售显然已经不适合现时社会了。但是,如果排斥了销售,商品流通无法完成,所有产品服务的产销链条断裂,难道还有其他的经济链条可以支撑人类社会吗?
确实是有的。而且该经济链条的部分恰恰与货币出现之前的状况类似。它是现在的状况和货币出现之前状况的结合体。中国古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辩证唯物主义哲学中“波浪式的前进,螺旋式的上升”已经在许多现在事物的新趋势上呈现出来了,也包括此。这种现象,就是《道德经》中所讲的“玄之又玄”描述的变化的具体一种(参见拙文《我山之石【道德经玄之又玄》)。
我们生产劳动的基本目的是满足自己的需求,就算经由钱也是如此。所以,只要能满足自己的需求,经由钱是不必要的,不经由钱是可能的。常言道:“不忘初心”,即不忘最初始的目的,在做事整个过程中都奔着既定的目的而去。在经济这件很现实的事情中同样如此,在经济领域做的一切事情都要瞄准满足自己的需求的目的,而不是为做而做。
另一个经济链条,是以货币出现之前的状况即自给自足与物物交换为基础,辅以货币出现之后的状况即商品流通。自给自足集中于基本需求物品,物物交换和商品流通主要是非基本需求物品。社会中一部分人采取这种设想,那么这一部分人做出的蛋糕就是正好够这一部分人吃的;如果全社会采取这种设想,那么全社会做出的蛋糕正好够全社会吃。只要基本需求能自给自足,那么无论物价波动、金融危机都不会对你造成严重的打击。“万钟于我何加焉”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基本需求能自给自足。(参见拙文《我山之石【自给只为自由故》)自给自足的具体做法,一是自己生产粮食果蔬,二是自己设计并手工制作或拥有机器生产工业产品。
有人说,并不是每个人对所有物品的生产都有兴趣,并不是每个人想做每件事,所以一个人生产所有自己需要的产品很难实现。确实如此,所以我们的计划保留了部分商品的流通,让人们在享受于自己喜欢物品的生产时,可以不生产自己不喜欢的物品,而是通过出售部分自己的产品获得货币去购买或物物交换而来。
这种设想需要怎样的环境?需要政府的强制力吗?并不需要。这种设想在市场经济下依靠个人就可以完成。一个人接触或想出这种设想,并认识到其中的得失对比倾斜,他只要想要实现,在经过一番自在生活中的努力后,是不难达成的。许多先驱者开拓了这条道路后,一个拥有更高效更稳定经济链条的集体就会出现,并且因其对生活的直接极大利益而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