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爱琴海,带着柔和的海风摩挲着巴尔干半岛南部的一片沃土。这片土地酝酿了辉煌的古希腊文明。古希腊不仅是欧洲文化的摇篮,也是欧洲戏剧的发祥地。
早在公元前三千年~前两千年,古希腊所属的克里特岛以及伯罗奔尼撒半岛就曾出现过灿烂的米诺斯文明和迈锡尼文明。
公元前十一世纪希腊进入荷马时代之后,希腊人民创造了让人惊叹的文化奇迹。光彩绚丽的希腊神话、气魄雄伟的荷马史诗、情深意切的萨福琴歌、睿智深邃的伊索寓言,给后人留下了数不完道不尽的美的创造。
史诗是一种古老的诗歌形式,其产生时代要早于希腊抒情诗和悲剧。就像古希腊文明是两河文明和古埃及文明的继承者一样(这也是古希腊不被列入四大文明古国的原因,因为缺少独立原创性),希腊史诗的形成很可能受过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即两河文明)中的苏美尔史诗《吉尔咖美什》(作于公元前两千年左右)的影响。早期的史诗是一种诵唱艺术,其前身或者素材可能是以描述神或者英雄们的活动为主的叙事诗。到荷马史诗出现后,希腊的英雄史诗创作达到了高峰。
亚里士多德十分推崇荷马史诗,同时他认为史诗是严肃文学的承上启下者,具有庄重、容量大、内容丰富的特点(亚里士多德《诗学》)。古希腊史诗的代表作主要有荷马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
公元前六世纪末,希腊城邦进入繁荣阶段,奴隶主民主制达到了高峰。社会的发展也造就了艺术文化的繁荣。公元前五六〇年,村社庆典的一种——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庆典搬到雅典城内,几经衍化,终于发展成了戏剧。
公元前五世纪前后,人类历史的年轮进入了永世夺目的“轴心时代”。这时候,在东方,中国的老子、孔子、墨子正在黄河边思考,印度的释迦牟尼正在恒河边思索,而西方的爱琴海边,则徘徊着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苏格拉底、柏拉图、希罗多德和亚里士多德等智者。毫无疑问,公元前五世纪前后的世界在整体上还十分愚昧和野蛮,但如此多的耀眼的精神星座居然在差不多的时间闪耀于东西方,人类智能的光亮竟如此密集的在同一时代发射,“轴心时代”实在是后世人类永远地望尘莫及的存在。
再说回古希腊的戏剧。公元前五世纪前后,也是古希腊戏剧尤其是悲剧最辉煌的时期。
大约在公元前五三四年,雅典人忒斯庇斯(被称为“戏剧之父”)在歌舞表演中采用了第一个演员。正是他,第一个登上了戏剧表演的舞台,为歌舞向戏剧的转化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第二个演员的出现,应归功于赫赫有名的戏剧大师埃斯库罗斯(公元前525一前456)。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指出,“埃斯库罗斯最早把演员由一名增至两名并消减了歌队的合唱,从而使话语成为戏剧的骨干成分。”有了两个演员,就有了正式对话的可能,同时为戏剧情节的发展和戏剧道白的丰富多彩提供了可能和便利条件。因此,希腊悲剧的历史,欧洲戏剧的历史,严格说来,是从埃斯库罗斯开始的。其传世代表作主要有《俄瑞斯忒亚》三联剧(《阿迦门农》、《奠酒人》、《复仇女神》)和《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再后来,另一位戏剧大师索福克勒斯(公元前496年一前406)又把演员增加至三个并率先使用了画景(亚里士多德《诗学》)。他在27岁首次参加悲剧比赛,即战胜了埃斯库罗斯。古希腊最著名的喜剧作家阿里斯托芬称赞他“生前完满,身后无憾”。其传世的代表作主要有《安提戈涅》和《俄底浦斯王》。
另一位尊享大名的悲剧大师是欧里庇得斯(前485-前406年)。他一生共创作了九十多部作品,但其中大多散佚了,现存的剧本共有十八部,其中《美狄亚》、《特洛伊妇女》是他的代表作。
古希腊喜剧的起源与悲剧大体相似,与酒神庆典有不可分割的血缘,但由于喜剧多写滑稽故事,属于不严肃的艺术(亚里士多德语),因此,喜剧相比悲剧不是很受重视,发展得也比悲剧晚一些。希腊喜剧比希腊悲剧更多地取材于现实生活,大多是政治讽刺剧和社会讽刺剧,现实性较强。古希腊最著名的喜剧作家是上文所说的阿里斯托芬(公元前446 一前385年)。相传他写有四十四部喜剧,现存《阿卡奈人》、《鸟》、《蛙》等十一部。有“喜剧之父”之称。
在埃斯库罗斯去世七十余年、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去世二十余年、阿里斯托芬去世一年之后,另一个耀眼的文化星座出生了。这位象地中海一般渊博的伟大学者将逐一检验并总结前人的全部文化艺术成就,并通过系统的考察对前人写的史诗和悲剧作出全面而深刻的总结。
这个智者叫亚里士多德,总结的成果就是他的《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