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以来,第一次开车出门,摸着久违的方向盘,心随着汽车在马路上奔驰。车上洋溢着快乐的气氛,空气中处处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坐在车上,不停地向车外张望。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贪婪地呼吸着城市的气息,双眼想攫取尽这大好春色。走在民桥上,自南向北的浉河波光粼粼,两岸柳树依依,如一帘新绿,特别惹眼。它们悄然探着脑袋,窥探着刚刚出笼的过路人。
今天有重要的事,去住在107国道边上姑姑的家,因为今日是姑父去世五期祭日,我们这些晚辈都前来祭拜。
一下车,就看见姑姑门前的樱桃花已凋谢,走近树前,有的已结出了青果。想到一个多月前,这里还是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觉间,时光已经穿越了严冬,走进了春天。
姊妹们都提前到了,许久不见,大家寒暄起来了。尤其是身材臃肿的堂姐,又在发挥她一贯高门大嗓的特长,手舞足蹈,尽情演讲。说到动容之处,她打开相册,让我们看一张尘封了四十年的一张黑白全家福照。模糊照片上的我,蹲在前排左侧,短头发,也许只有八九岁吧,是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孩子。大我两天的堂姐则蹲在前排的右侧,她的漂亮很扎眼。记得小时候,她能说会道,大家都喜欢她。而沉默寡言的我,就是丑小鸭。而今,岁月的沧桑,当年的美少女都变成了实足的中国式大妈。
我还是喜欢四嫂。虽然她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她很有见识,通达事理,为人活道。这些都让我不由自主地亲近她。于是坐在她身旁,拉起她热乎乎的手,唠起家常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四十多来,好像第一次敞开心扉交流。刚开始,见面时还顾及疫情,大家都带着口罩,慢慢地说到高兴时,口罩都退到下巴,再后来,不知何时,下巴下的口罩也不见了踪影。
祭拜姑父的时间到了,我们姊妹们一一跪拜。燃烧的黄表纸,跳跃着火焰,幽幽情思,随着青烟,袅袅升起。我行了大礼,郑重地跪拜,默默祝愿逝去的姑父,还有天堂里的父亲……
人,这一生,祸福无常,谁又能知道漫漫人生路上,明天会怎么样呢?也许,明天就如此刻般温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