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写标题的瞬间,想起一个人,想起一本漫画,就借做标题吧——《纽约纽约》。失礼于未看此书,却妄用其“名”。初次听你跟我说起这漫画,我想是2008年,距这次出走整整十个年头。想起另一句“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也是你跟我说的,记了这许多年。大概不是记得你说了些什么书、什么话,而是你说话时的表情,笑嘻嘻地,笑嘻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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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时间12月29日早7:30落地纽瓦克机场,机场大巴18刀,10点到青旅,上西103街,紧邻中央公园侧门。午餐whole foods,咖啡、蛋糕、沙拉、炒时蔬、披萨和橘子。3点才可check in,房间外有剧组拍戏,不清楚什么剧组、哪些演员,未来会不会看到。暖气很足,困困困的一天。睡到半夜,室友回来,是个来出差的姑娘,有三天自由时间,全扑在了“大都会”上,看来也是个资深粉,聪明、健谈、朴素、有想法、会打算、不拘小节。日后想来,也是个上帝派来的“良人”,东海岸算也有了不错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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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whole foods午餐。把橘子放回青旅,斜穿中央公园,一出公园,就看见古根海姆博物馆,贝壳型的螺旋上升式建筑,乳白,沿着第五大道南行,大都会博物馆无法忽略,随后特朗普大厦,又赶上周末圣帕特里克大教堂望弥撒,从侧门出来正远远看见洛克菲勒大厦前的大个圣诞树,天黑后步入中央车站,打卡的情侣、母子、网红达人、旅人,探店Seton Hotel,赶上布莱恩特公园周末集市,渐渐开始拥挤的时代广场,多个节目组、明星主持、尖叫的人群,跨年夜的前一夜……想起笔记本的牛皮封面、B爱坐的台阶、飞溅在凯莉身上的脏水、S的回眸、盲眼的阿尔·帕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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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零点T联系我,问晚上跨年安排,暂时还没定,T说了几个方案,也都被我否了,天气不好啊,那就再说吧。早起磨蹭着出了门,进了地铁,突然反应坐错了方向,索性就这么错吧,就这么往北,再坐两站,下车往西步行穿过公园,上了台阶到一处高地,走走就到哥大了。雨是越下越大,帽子衣服都湿了,回来的路上雨小了,顺道去了路边大教堂和小的人民公园。发现一个叫陈家园的小小中餐店,外卖的单子络绎不绝,非华裔的也不少,买了炒牛河,突然就吃到了马蹄,感动的点总是来的这么“廉价”又突然,有时。
下午雨更大了,股不足勇气出门,和T微信,她说不能甘心,被鼓动着,决定23:45在中央公园西门72街碰面。总听说纽约的跨年有三种,最知名的时代广场,浪漫的布鲁克林大桥,以及此处的烟火夜跑。第一种肉身“太摧残”,第二种舟车劳顿,就选这离得近又“保守”的烟花夜跑吧。
身着运动服、夜跑服,编着号码牌的选手们,有的造型夸张、有的传统保守,有的身披雨衣、有的头戴闪灯,有的脚套塑料袋、有的腿打绷带,扎小辫子的、大串脸胡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年纪大的年纪轻的、各色人种,即便天气恶劣,即便身体不适,都阻挡不了这雨夜狂欢,都浇灭不了这激情热火,都打破不了这墨守成规,都要继续“跑”进“新”时代。是啊,我们也不能输。
差2分钟,就要2019了,终于碰了面,72街门不能进,只能参赛者进,游人只能去69街,走到后却发现也不能进入,于是又从69街跟着断续的人群继续往南疾走、飞奔。雨夜,不平整的砖石路,昏黄不明的路灯,大大小小的水洼,深一脚浅一脚,举着伞、拽着胳膊、拉着手、扶着帽子、提着裤腿,坑洼里的水飞溅,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快到公园入口处,砰一声,零点烟花在身后8点钟方向冲上夜空,氤氲的雨夜瞬间被点亮,人群叫着冲向前,我们也不甘落后,相视一笑,喊着往里冲,往烟花处去,边跑边拍。烟花下,公园里,人们三三两两依偎、七七八八一团、拥拥簇簇,互相祝福着、也祝福着远方,雨竟也逐渐小了,烟火持续近20分钟,结束的时候,旁边的人群突然唱起《生日快乐》歌,原来是一个兄弟生日,我们也跟着祝福着唱起来。人们在水气和烟雾中渐渐散去,分辨不清。
匆匆结束?!不可不可,时间还早,这个城市不会睡去。步行再去时代广场,路过的街区大多还封闭着,随时间推移、人群散去在逐步解封。碰到堵的地方,我们就绕路前行。快1点时走到广场,遍地的垃圾和城市的霓虹一起倒映在湿润的路面,光怪陆离,如梦似幻,分不清哪个上、哪个下,哪个真、哪个假,是不是有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散去的人群和不甘寂寞的旅人,大家又在享受一场盛宴后的欢愉。拍照的时候,一个德克萨斯兄弟冲上来,带着游行的高帽,长手长脚、笑容温婉,合照之后便瞬间消失,大概也是个“田螺”幻化的姑娘。1:30各自回程。不敢进出洗漱频繁,怕影响了舍友,且先躺着看看照片,她3点要去机场回国,感谢她主动相借的雨伞,也想起被我放弃的小绿的绿伞,总是给别人添麻烦啊!感谢。太匆匆,没什么能给她,谨祝平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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