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口述,我整理。)
1961年,我上了初中。
我们住的宿舍是一间闲置的教室,一个家住了三十多个人。
室内无床,我们全都是席地而睡。地的两边就是“床”,中间留一条走道,地上垫着麦秸、谷草,褥子就铺在上面。
吃饭是定量,用的是“大缸碗”,每人一份。这时生活上虽比前几年好转,但仍感到食不饱腹。为此,每个礼拜回家时,母亲都会为我蒸上一笼玉面杂粮,或参入红薯、红萝卜做成的窝窝头。每个窝窝头又切成两半,上火烤一下,再放到火台周围焙个半干,最后装进一条毛巾对扎缝制成的“提包”内,让我带到学校充饥。
毕业的时候,由于没有钱,我没敢要毕业照。中考填报志愿时,考虑到家贫,我只报了师范。考试后即回到家里,每天老老实实上地劳动。对于考试结果,家里人也是“不闻不问”,不像现在的孩子们,从考试报名到填写志愿再到录取,家长从头忙到尾。
八月中旬前后我到学校拿录取通知书,才知我们班40名学生,被中专、高中录取了十五、六名,仅师范学校就录取了9名。
拿回通知书后,全家人十分高兴。父亲立即开始为我办理粮、户迁转手续,母亲张罗着为我准备被褥穿戴,那阵子全家人为我们家有了第一个中专生而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