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心中的母亲河——官河

                (一)

        官河,村人祖祖辈辈叫它西河,因为它紧擦着村西头淙淙流过,与东西向的村庄恰好构成一个T型。

        站在高高的河岸上俯视,村子的房舍、明代立村时栽下的三棵参天古槐、完整的如同绿色屏障般的围子墙尽收眼底,村前村后放起的风筝仿佛就在脚下,空中盘旋的斑鸠、老鹰,看到的是它们油光发亮的脊背,大街上走着的人就像黑点在蠕动。

        官河发源于袁家公社西南角泊子一带,在袁家公社境内依次汇入胡家村河、杨岭庄河、官庄河和谭家河,向北一路接纳着扩充着,经蔡家站曲曲折折归入胶莱河。在我童年记忆中,官河河水清澈,鱼虾成群,常年不竭,潜藏在芦苇根部的小鱼用手就能捉到,被我们深深依恋,是家乡地地道道的母亲河。

        官河又是一个地理标志。当地人以官河为界,把河西叫“上坡”,河东叫“东洼”,上坡地势高,沙性土壤,水质好,人的牙齿白;东洼则属盐碱涝洼,水含氟高,人的牙齿发黄发黑。上坡人说我们:“洼里客,喝咸水,干沟牙,镰柄腿。”对此说我很不认同,正应了那句话:“生处不嫌地面苦。”我以为家乡是最美的,男人壮实、豪爽,女人大方、能干,名扬四海的抗德英雄孙文不就是我们“濠里”人吗?一次到河西姥姥家,在村头看到一群儿童用铁条串树叶子,感到不可思议,暗自发笑,在我们那里草遍地都是,放了学用小筢一搂就是一大筐呀!一种优越感自豪感油然而生。

        春天到了,官河在春风中苏醒了。河滩里随处生长、有些杂乱的柳子泛出一片鹅黄,小鸟在柔软的枝头上跳来跳去,亮着美妙的歌喉。水边的芦苇、河坡上的茅草从地里冒出笋尖一样的芽子,然后像小喇叭似的舒展开来,长出片片毛茸茸的新绿。草丛中开着黄的红的紫的白的藕菏色的野花,随风摇曳,娇艳欲滴,把河岸装扮的五彩缤纷。

        为春天的生机所驱使,也为衣食所驱使,放了学,我们挎着篮子来到河岸上,陶醉的望一眼绚丽的景色,旋即分散开,在河坡上手疾眼快的剜着苦菜子、曲曲芽、萋萋毛、蒲公英、车前子等野菜,小一点的跟在身后提“茶银”。大家埋头各干各的,像无声的竞赛,发现一簇野菜便一阵窃喜,唯恐别人抢去,偶尔铲子碰到石头上将手指割破也不在乎,随手拿棵萋萋毛揉出汁来涂到口子上,再剜,直到把篮子剜满,摁的紧紧的,提起来沉甸甸的了,才直起腰来。大家相视一笑,把工具一摔,快活的进入美好的“开心一刻!”

        我们在河滩上摔跤,在岸顶上“抗腿”——把一条腿搬起来,单腿跳着用膝盖去顶对方,直到把对方逼到边缘不能站立,或分成两帮,模仿电影里的情节,“冲啊”“杀啊”的呐喊着进行攻防大战,夕阳把长长短短的影子皮影戏似的投射到河坡上,一阵阵开怀的笑声在两岸回荡。

        “人欢没好事,小声点,别张嘴露出牙来。”兴头上,传来对岸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看不清面孔,只能看到晚霞将他们晕出的轮廓。这是河西的孩子在嗤笑我们,我们顿时来气了,怒冲冲回应:“胡吣什么?我们玩管你们什么屁事!我问你,金子贵还是银子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炮弹!”伙伴们随手捡起石头群起而攻之。对方也还击了,石头像下雨似的“噼里啪啦”落到河里溅起纷乱的水花。“扔石头算什么能!有本事来文的!”对岸发话了。“来就来!谁怕谁,出招吧!”“你们听着,别对不上来!”对岸果然出招了:“金猴奋起千钧棒!”“这有什么难的——玉宇澄清万里埃!”“天连五岭银锄落!”“太容易了——地动山河铁臂摇!”“喜看稻菽千重浪!”“这更好对了,对联到处都是——遍地英雄下夕烟!”对完,一个小伙伴不服气的振臂高喊:“该轮到我们开头了,不能便宜都要你们的,难道你们脸上贴着头贴?”“你们就你们,来吧!”小伙伴们窃窃私语:“来个难的,把他们憋住。”一个伙伴想了想,做了个鬼脸,高喊:“狠斗私字一闪念!”对方迟迟不语,半晌才喊:“你们这是什么套路?”“正规套路!卡壳了吧?干白牙!晚上别睡觉了,在炕头上好好学学吧!”此时,雾霭填满了河道,夜幕降临,伙伴们神气十足的高喊:“手下败将们听着,今天就战到这里!下回再战!”说罢各自挎起篮子匆匆跑下河岸,像打了胜仗似的。一个口吃的小伙伴边撤边问:“后、后一句,那应、应该怎么对啊?”“那还用问——灵魂深处爆发革命!”

        真是不打不成交,对面一位“活跃分子”,后来竟成了我高中期间的同窗好友。

        最快活的是夏日。热浪滚滚、酷暑难耐之时,官河成了我们消夏、嬉戏的最佳去处。   

        伙伴们午饭都吃得很饱,或吃的杂面条、拌韭菜,或吃的黄饼子就虾酱,小肚子撑得滚圆,烈日下慢腾腾来到河边。村西河上没有桥,多年来只有几块光滑的大石头,供人们冬春枯水季节踩着过河,下流二里远处有座连接东西大路的矮桥,人们叫“草桥”。夏日雨水充沛,水面宽阔,水流也有些湍急,河中垫脚的几块大石头已被水漫过。见到水我们立刻来精神了,麻利的褪下背心短裤,几把洗出来挂到岸边树上晾着,然后下到水中踏到大石头上,弯腰掬着水向身上泼着,再试探着在大石头上躺下,脸孔刚好露出水面,温柔的水从头部、胸部、腿部流过去,小沙子偶尔冲入口中,游鱼有时凑过来用嘴巴拱着身子,痒痒的,两脚被水浮起来任其漂动着。手把着石头边缘,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看天上白云棉絮般追逐碰撞,看鱼鹰在空中翻飞、鸣叫,当鱼鹰俯冲入水将鱼逮起的一刹那真是让人叫绝。“借柳”的躁叫声灌满了耳朵,又如同没听到,自己仿佛完全融入了多彩的大自然,变成了一朵浪花,一棵水草。

        上游不远处是一个深潭,一个从青岛回老家歇伏的女孩子正在那里畅游。她堂妹在岸边给她抱着衣服,拧着身子背对着我们。这位青岛女孩子穿着鲜艳的泳衣,变换着花样游出各种漂亮的姿势,动作流畅而有力,就像一条时隐时现的美人鱼。岸上有人路过她毫不介意,如入无人之境,开乡村风气之先。在这豆绿色的河水里游泳,比起波涛汹涌的大海别有一番意趣吧?

        下游几十米外有个拐弯,拐弯处形成很大一块水面,波光粼粼,这里是成年人和大孩子玩水之处,熙熙攘攘,一片欢腾。有的趴在水上“打嘭嘭”;有的手推脚踩、身子使劲晃荡着“踩水”;有的仰在水上手划脚蹬向前蹿做着“仰嘎浮”;还有的在比试水下憋气、扎猛子;也有的用手根推着水打水仗;偶有个别“皮蛋”光着身子对着南边游泳的女孩子出着“洋相”怪叫几声。这里的人们玩水的动作虽属“土耍”,但也不乏高手,顶尖者当数一名外号叫“光头”、有点“缺根筋”的大龄青年,他“踩水”用手举着衣服能晃出腰来,“仰嘎浮”就像抛在水面上飞速跳动着的石片,一个猛子扎下去露出头来已是百米开外,真似浪里白条。他来到这里姿情尽意搅动一番,就上到岸上,坐在树下捏着柳叶吹哨子,眼睛不停扫视着水面,履行着救生员职责。有次我们试图靠近,被他白了一眼,喝斥道:“小屁孩,滾一边去!”“看看还不行吗?”“有什么好看的,看了眼里拔不出来,快滚!”我们只好知趣的离开。

        穿上晾干的衣服,神清气爽回到家,大人刚好歇起晌来,光膀子搭着条披布,拿着翻地瓜蔓杆子,腰间挂着捉棉铃虫的瓶子,正准备出门。我们赶紧闪到灶间,从瓦罐里舀一碗凉开水,“咕咚咕咚”喝下,把嘴一抹,就跟着大人下地去了。

                  (二)

        官河是我们开展勤工俭学得天独厚的资源。

        那时,学校勤工俭学项目很多,拾粪、倒地瓜、养兔子、养猪,而持之以恒的主打项目则是在官河上种蓖麻子。

        得河水之泽,蓖麻子长的郁郁葱葱,层层叠叠的叶子像小蒲扇,由此带起了一个衍生项目——养蚕。

        轮到值日,我们于晨曦之中来到岸上,此时官河刚从沉睡中醒来,静悄悄的,河面上飘着一层蒸汽似的薄雾。我们熟练的采摘着最鲜嫩的叶子,等采满了筐子已是霞光万道,河岸上金灿灿的,河水流金泻银一般,美轮美奂。畅快的舒展一下微微出汗的身体,便马不停蹄往回赶,将蓖麻叶子剪碎,均匀撒到蚕床上,耳边立刻响起“唰唰”的像下雨一样的蚕食声,这声音太美妙了,可以说大自然除了鸟叫最数这种声音好听了。养到后来,蚕儿变得通体透亮,停止进食,这是要作茧了。我们小心翼翼将其移到备好的麦秸草上,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它们源源不断涂着丝将自己一圈圈一层层缠裹起来,变成了一枚枚洁白如雪的茧子,这庄严而神秘的一幕让我们深深震撼,仿佛进入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至高境界。

        蓖麻子进入成熟期,我们差不多每隔一周就要登上一次官河,将那些出现裂纹、呈黄褐色的穗子采摘下来。大家提着兜子,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在河坡上不停的跑上跑下,欢声笑语从茂密的高过头顶的蓖麻子棵间传出,飘散在河道上空。成熟的蓖麻子外壳有尖利的刺,但我们全然不顾。将采回的蓖麻子放在烈日下晒干,然后用脚碾,用砖头搓,把一粒粒光滑的、带着黑白棕斑纹的果实收拣起来。每当这时,校长那带着浓重鼻音的大嗓门就在我们中间响起:“同学们那!蓖麻子油是军用物资,天上飞的飞机离不开它呀!”我们曾做过实验,将果实表皮去掉,露出珍珠般的肉质,用细铁丝挑着点燃,立刻腾起旺盛的火苗,就像灯盏一样,久燃不灭,饱含的油脂发出“嗞嗞”的声响,很是神奇和有趣。

        深秋,蓖麻子采摘完毕,我们全体出动开上官河,抡起大镢,用力将枯黄的蓖麻子秸刨出,几棵系在一起,每人身后拖着一大捆往回运,就像老鼠拖木锨似的,河岸上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长龙。此时,蓝天与河水一色,大雁变幻着队形在空中鸣叫着南翔,放眼望去,坡里的大庄稼已经放倒,大地裸露出原色,交济线上的列车吐着白雾箭一般在旷野上疾驰,真是让人意动神飞,切切感受到家乡这块热土的雄浑与壮美。先头部队进入北大门了,队尾还没从草桥河口撤完,沿途划起的浮土如滚滚浓烟。路过家门口,奶奶正背着弟弟和老人们闲话,见我和同学们吃力的拖着蓖麻秸,脸上汗水一道道的,上前关切的问:“这是从哪里拖回来的?”“从西河崖!”我气喘吁吁的说。奶奶咂着嘴说:“可了不得了,俺的小乖乖!”

        一捆捆的蓖麻秸,在教室前垛成为了小山,这是我们冬季生炉子的柴火啊!写到这里,不由的想起自己童年的顽皮。看着大人抽烟觉得很酷,便模仿,没有烟就用蓖麻叶子,撕块本子纸,将蓖麻叶子揉碎放上,故作潇洒的旋转着卷起来,用柴棒从炉子引火点着,使劲抽一口仰头吐着烟圈,辣吼吼的很是过瘾。一次,烟灰落到棉裤上浑然不觉,直到烧的肉疼了才惊恐起来,紧拍慢拍膝盖处烧出了一个大窟窿,回到家结结实实挨了家长一顿教训。这顿教训使自己一生远离了烟草。

        冬日,黄黄的阳光照在安静的村庄上,不上学的时光枯寂而乏味。星期天,我和小伙伴常常来到官河,依偎在河坡上晒着太阳看连环画,或放坡火,或寻耗子洞灌耗子,一次偶然发现地上有遗落的蓖麻子,有单粒,有干瘪的但仍有部分价值的穗子,便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争先恐后捡拾起来。原来,不光我们学校种蓖麻子,沿岸村庄的学校都在河岸上种蓖麻子,我们向北断断续续一直拾到蔡家站,每人拾了满满一口袋。兴冲冲赶往蔡家站供销社,按照售货员要求,将好的、次的分开,卖掉,每人买了几块糖“嘎嘣嘎嘣”嚼着,有说有笑走进文具店,东瞅瞅西瞅瞅,或买对三角板,或买只圆规,或买本小人书,颇有财大气粗、姿情尽意之感。本来还想去车站看火车,肚子已“滴溜呱啦”乱叫,仰头看天已晌午,只好改变计划,转身登上官河岸,甩开大步一溜急行军往回赶。路上不见一个行人,两岸的村庄叫中午太阳照着,就像浮在水里。冬日中午吃饭晚,顶着一头汗珠子进门,家人正将热气腾腾、煮得囊囊鼓鼓的地瓜端上饭桌,一碟豆芽菜、一碟揉葱叶、一碟豆豉也已摆好。

                (三)

        官河不但丰富了我们的童年生活,更重要的是用它那乳汁般的清流滋养了家乡人民。受官河水影响,村西头的水质明显要好,人们的牙齿也发白发亮。当峡山水库建成,通过官河将甘冽的峡山水引过来之后,家乡随之发生了历史性巨变。

        家乡所处的袁家公社,西临峡山水库,可谓近水楼台,比降也很合理。为了承接宝贵的库水资源,实现祖祖辈辈的盼水梦,创造“寸水株株到”的条件,全社人民横下一条心,高起点规划,锨起了一场轰轰烈烈、艰苦卓绝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运动。

        那是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公社和片里都成立了水利专业队。每到冬季,调集全公社劳力开赴水利工程主战场,实行大兵团作战,工地上人山人海,红旗招展,歌声阵阵,喇叭声喧。人们在石头般坚硬的冻土上挥镐击钎,在冰冷刺骨的泥水中摸爬滚打,在风雪交织中你追我赶,在惨淡的星光下挑灯夜战。太阳一出,战斗又酣。我小舅、表姐出工时都在我家住过,每次回来都是一身泥水。我小小年纪也参加过水利工程。几经寒暑,终于在官河两岸广袤的大地上建起了以七纵五横为骨架的自流灌溉网。

        放水之日,家乡人就像过节一样。水从水库飞泻而出,经泊子灌溉所浩浩荡荡涌入官河干渠,再从官河干渠汹涌奔向一条条支渠,最后旋着一路浮起的草屑和树叶潺潺流入大田,在一株株禾苗间悉数绕过,哗哗的水声动人心魄,就像天籁之音。干部们骑着自行车四处查看着灌溉情况,社员们在地里拄着锨改着畦子,水利人员拿着标尺投入的测算和控制着流量,兴奋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官河干渠上的闸门格外引人注目,大人孩子争相到此观看。水从闸门底下翻腾起巨大的堆雪一样的浪头,”隆隆”的咆哮声震耳发聩,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溅起的雨雾般的水珠落到人们脸上身上,偶尔有金黄色的大鲤鱼从闸门上空飞越而过,或几条鲤鱼同时跃起,表演似的凌空插入对面波涛之中,让人叹为观止,唏嘘不已。有位寻堤的张大爷,早晨在闸门桥面上捡到一条被巨大冲击力撞昏的大鲤鱼,回家称了称,呵,除掉头尾和五脏,净重二十八斤,顿时轰动了全村!放水时在地里拾到几斤重的白鲢、鲫鱼则是司空见惯。

        官河啊,你就像一条奔腾不息的血脉,流淌在家乡广阔丰厚的胸堂上,给家乡注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使它变得富庶而美好!

        转眼间我离开家乡四十五年了,偶尔回去趟行色匆匆,难得登上官河与之亲近。2022年秋,因事和众人在官河上走了一段,发现官河经过改造,拓宽了、加高了,由于降雨量大,河水丰沛,水势浩荡,两边的水草又高又密,稍有动静,成群的野鸭呈一字形闪电般飞起,发出“嗖嗖”的声响,转瞬即逝。众多的垂钓者若隐若现,林立的钓竿从缟草中露出,据说是专程从县城过来的。已有碗口粗的护堤白杨,一望无际。随着时代发展,官河不再是自己童年时的模样了。

        望着高大坚固的河岸,当年河水发怒、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浮现到眼前。

        1964年夏,暴雨如注,河水暴涨,巨浪“咣当咣当”冲刷着河岸,朝着岸顶吐着舌头。青壮年劳力都来到了河上,赤着脚,披着油布,马不停蹄抬土培堤。夜晚,模糊的灯光在风雨中闪动。雨不停的下,风不停的刮,水不停的涨,在恐慌的气氛中,惊心动魄的敲击铜盆的声音骤然响起,河堤终于决口了!幸亏人们预先在西大门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保住了家园。第二天早晨天放晴,我跟着奶奶到村前围子墙上一看,大水围了村庄,白茫茫一片。洪水过后,人们靠着生产自救和政府救济,艰难度过了灾荒。

        1974年雨汛,河水又一次暴涨,我和几位上高中的同学沿岸走了十里地,来到双羊路官河大桥,桥面已被洪水淹没,几位同学冒着被激流卷走的危险,手拉着手,根据两端河口判断着桥的位置,战战兢兢、一步一探趟了过去,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坐到了已经开课的教室里。

        有了今天的官河以及北胶新河的建成,泄洪畅通无阻,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唯愿家乡兴旺,人才辈出,碧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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