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的叙事视角为豪斯的属下卡梅伦)
我在纸上写下‘豪斯医生’这几个字。
该如何形容我的顶头上司,每月付给我丰厚薪水的男人?首先浮现在眼前的是他乱糟糟的头发,从不打理但幸运地没爬满全脸的胡子。嘴角永远向下耷拉着,随时准备喷出饱含杀伤力的话语。
作为一名医生,他总那么与众不同:全院医生中唯一不穿制服的,身上永远是牛仔裤运动鞋,还有那从不离手的拐杖——是的,豪斯医生右腿残疾,我不太乐意说起这个词儿。这也是他声称不穿制服的原因:因为残疾所有人都当他是病人,而他更不愿人们将他这幅样子当作是医生——听起来可真古怪,不是吗?
豪斯常说‘人人都撒谎’,病人们更是其中翘楚,他宁愿对着冷冰冰的诊断书也不想去看一眼他的病人。在这方面丽莎院长可有一大堆苦水要倒。
邋遢,毒舌,缺乏信任感又自尊的要命——林斯顿大学附属医院的格雷戈-豪斯从外表与好医生相差甚远——至少与我期许的上司相差甚远。
当然,我也许抱怨过了头了,能担任诊断医学部主任并拥有终身荣誉职位的男人并不只有糟糕一面。首先他是个优秀的医生,‘学术天才’,‘疑难杂症专家’等等一类赞誉的玩意儿都可以当之无愧的加在他头上,当他确诊一例病症时,立刻气场全开,那刻薄嘴唇中涌出的一长串儿专用名词,真性感得要命。
还有幽默感。
很难想象这位四十多岁,每天除了上班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单身汉会有幽默感——当詹姆斯医生在闲聊时提到,豪斯用一块钱糖豆将一个坚称‘身患重病‘其实屁事也没有的宅男治得活蹦乱跳时,我和奇斯都笑得快从椅子上掉下来。
詹姆斯医生也曾说过,豪斯的瘸腿是庸医误诊导致。医学生都知道,生理上的病痛往往会引发心里疾病,比起天天挂在嘴边的‘病人都撒谎’,他更害怕的是自己会欺骗病人吧?
不论是无意的(做出错误判断)或有意的(欺骗病人给他以生的希望),豪斯都做不到也不会去做。即便在院长的强势下恢复门诊,他也始终站在离病人最远的窗边,眼神乱飘,似乎随时准备夺门而出。当看到病人由于各种谎言耽误自己的病情时,他往往会变得更加毒舌——这种态度与其说是嘲讽,倒不如说是触景生情更贴切。
豪斯总能治好病人,虽然他总是说‘治疗疾病’而已,但我相信他对生命的尊重和其他医生一样。总有人揪着他的瘸腿问三问四,并对他的毒舌敬而远之。但无论如何,我,阿丽森-卡梅伦很乐意在他手下工作,并期待有一天超越他——哈,谁要他就乐意雇佣我这样漂亮而又上进的女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