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大哥”,我想大家首先映入眼帘的大哥形象是:一大块青年,头剃得精光,光着膀子,身上的纹身非龙即虎,或关公或佛爷,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大金链子,后面跟着好几个马仔,霸气外露!
其实,我们小时候的“大哥”,无非就是家门口一个年龄大、胆子大、十分顽劣的问题少年。他敢和父母对着干,他敢和老师对着干,他敢为我们这些“小弟”两肋插刀、抱打不平。对于他的记忆,现在每每想起时,还是那么让人怀念不已。
还记得,“大哥”振臂一呼,我们便一呼百应紧随其后。
我们一起沿着高崖深沟边去摘长满枣刺的酸枣,现在想起酸枣那酸溜溜的味道都口水直流三千尺!
我们一起拿着竹竿穿梭于各个大树下,蹑手蹑脚地去捕捉树上那叫声不停的知了。
我们一起藏匿于杏树李树下,待时机成熟之时进行疯狂的“偷袭”,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带走更多的杏和李,我们脱下衣裤,把衣袖与裤腿打结,给里面塞得满满的,然后搭在肩上,偷偷的溜走。
我们一起拿着麻绳和罐头瓶去村中央的池塘里捞蝌蚪,纵然每次都空手而归,纵然每次都受到爸妈严厉的批评,我们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紧随“大哥”而去。
我们一起去麦草垛里戏耍打闹,即使哪个不知好歹的狂劣少年把麦草垛点着,“大哥”也是第一时间疏散大家,绝不连累大家,更保证大家毫发未损。
我们一起流窜于田间沟壑,去给我们那嗷嗷待哺的小蚕采摘桑叶,再热的天,再难爬的树,我们也会义不容辞的附和着“大哥”。
我们一起紧追那些来村中央耍把戏的杂技团,为了省那块儿八毛的门票钱,“大哥”领着我们钻山打洞,从杂技团围墙低矮处越墙而过。
我们一起聚集于学校门口的成绩榜前,不约而同地手撕老师辛辛苦苦张贴的成绩榜,因为我们都是排名靠后者。
这么多年过去,大家彼此忙于生计,很少见到我们的“大哥”,更看不见“大哥”雷厉风行、敢说敢做得举动。
此时此刻:
也许“大哥”正在徘徊于相亲队伍中为择偶发愁,
也许“大哥”正在扛着卷材在楼顶做防水工程,
也许“大哥”正在驾着三轮车给果树打药施肥,
也许“大哥”正在驾驶私家车拉客补贴家用,
也许“大哥”正在掂着油锅在油烟人生,
也许“大哥”正在靠着老板椅在敲打键盘,
也许“大哥”正在端酒杯递香烟忙于应酬,
也许“大哥”正在……
嘿嘿,一个人静静的发呆,想起过去跟着“大哥”的种种,然后一个人仰望苍穹、感慨万千,没有语言可以表达我对“大哥”的感情、记忆、定义……只会咧嘴、眯眼会意一笑!
其实,“大哥”在我们的童年,就是我们叛逆期的一种向往,是我们叛逆老师、家长的一种精神寄托,也可以说是我们叛逆期的“精神领袖”。
虽然“大哥”不做大哥好多年,但是他永远是我们的“大哥”,多余的话不说了。只求“大哥”一切安好,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