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在债台上舞蹈——继续读韩寒(二)

     今天上午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看了韩寒的《青春》二十多页。这一本书,比起《我所理解的生活》、《杂的文》、《零下一度》情感节奏明显缓慢了。我仿佛看到一个狂放不羁、张牙舞爪、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才华与文字共色,思想与个性齐飞的韩寒,开始静静地、深沉地看向身边的世界,关心百姓的疾苦。说实在的,今天上午看他的文字,我一直笑不出来。《青春》我觉得应该更飞扬才对,没想到这么的沉稳、内敛,不过,也更敲击我心。让我不禁看向自己的生活。

    我现在的日子,没有他书中的人物惨淡,但以前比他更惨淡过。我跟老公都是老师。老公一个月四千零几十,我差几十不到四千。我们在市中心买的房子,为了孩子上学,买的学区房,14年买的54万,一百多平。但是,我上班不大方便。每天来回骑电动车要60里路,单程大约要45分钟才到学校。所以,去年年底,我们又买了一辆车。其实,我对车真是不感兴趣,经济也不具备买车的条件。但是真是需要。你不懂,冬天,天寒地冻,有时风雪交加,寒风无孔不入的钻进你的身体,这时候骑电动车45分钟是什么感觉。感觉路比西天取经的都远,无论你穿什么衣服,穿多厚,天仍然会把你冻透,保证你到学校如果接着上课,下巴不听使唤。所以我也坐过一年公交车。

     不得不说,坐公交车又别有一番风景。一个是,我坐公交车得把所有的交通方式用一遍,首先,从家里走到站牌五分钟,其次,坐车到我上班的镇上20分钟,最后,再骑自行车到我所在的单位10分钟。每天都是这么折腾。就差飞机轮船了。如果公交车能按时也还好。最怕,你这里时间快到了,急地蹦跳,公交还是迟迟不来或者少一班。于是,你就迟到了,然后是各种难堪。那时候,我常说,公交真是太任性了,最磨练性情的应该是公交车才对。其实,真不夸张。现在依稀记得,从单位骑车10分钟到了坐公交的路口,把车子疯了一样地扔到一个加油站的车棚里,快步跑到坐车的地方,可是,车一等不来,两等不来···眼见得同事的车一辆一辆过去,学生的校车也一辆一辆过去,最后,就不见同事和学生了,估计都在家吃完饭了。我依然执着地等在路边,啥叫望眼欲穿啊!跺着脚,抄着手,在寒风呼啸中零乱的绝不仅仅是头发,还有心情,还有心境。四十分钟过去了,公交终于缓缓而来,而天早已黑透。我从嘴角跟公交师傅挤出一丝笑容,然后走到车的最后面,假装望向车窗外,一手妩媚地挡着脸,一任泪水狂流···

    几次折磨之后,我下决心学驾照,买车。车买了,贷款五万,我每月还2088块钱,还两年;房子早买了,老公每月还2100多,还20年;当时买房子的首付是借的,现在还欠娘家10万。双方父母都是耄耋之年,孩子才上幼儿园。物业费每个月是必不可少的,冬天暖气费也是必须的,孩子每个学期的学费也是必须的,一家老小是必须要吃饭要生活的。一个小县城,消费不亚于地级市啊!压力,不说了。

    很多时候,不愿意想,一想都想死去!可是转念又一想,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再说钱能解决的问题,或许都不叫问题。所以,我还真心觉得活得很满足,很快乐,虽然债台高筑。因为,至少一家人都平安、健康。虽然扣贷款之后我们的收入所剩无几,但至少我们生活地很踏实。我真心感谢这样的日子,也无风,也无雨,还求别的什么啊!

     家里,一阳台的花,这是在我连扔带送的情况下的剩的。我喜欢花,但不喜欢过多,因为那让我觉得很拥挤,透不过去,家完全被话侵占了,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现在,晨起看看落花,看哪一个花发芽了,长叶了,开花了,旺盛了枯萎了啊。整理整理花盆,换换土,浇浇水,跟花打个招呼啊,都特别有意思。心情好的时候,不光伺候花,还可以好好伺候自己,蒸蒸馒头,蒸蒸花卷,蒸蒸肉包子,烙烙饼啊,好好犒劳犒劳胃,也相当不错。尤其觉得幸福的是,外甥淘汰一个笔记本电脑,这使我可以有自己的专用电脑,写点什么啊,看点什么啊,都特别方便。最最幸福的是,月中发了工资,我可以到书店挑一两本自己喜欢的书,美美地读一读,想一想,真的是神清气爽,茅塞顿开呢。

    去不起超市还去不起大集嘛!早晨到城北的菜市场买菜,一个是相对便宜,再一个还可以照顾农民收入,挺好的啊。来到菜市场,看很多穿着讲究的人,大金链子,大手表啊,真皮钱包,苹果手机啊,在那里跟朴素的庄稼一样的农民,讨价还价。我竟觉得相当无语。我从不讲价,都是问问多少钱,再象征性地加一句:“能便宜点吗?”人家说不能。我便开始装兜过秤了。大多时候,象征性的那一句也不加,直接开买。相信不会贵过超市。看到要饭的,施舍个块儿八角的,迎接你的永远是点头感谢。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穷,反正我不会因为这点钱更穷。

     现在买衣服,最喜欢商场衣服打折,因为物美价廉对百姓来说是多么好的事情啊。但是,还是很少从商场买,因为它的原价实在太高。往往是一看衣服很好看,再一看价钱更好看。前段时间去泰安学习,在中百大厦相中一件衣服,一问打八折,挺高兴,一看标价,不高兴了,标价近五百,打完折还近四百。四百块钱一条夏天的裙子,原谅俺这农村出来的小老百姓真没穿过。于是,咬牙离开!前天在新泰的商场,又看上一条,一看标价599元。我就心想,我们的大新泰这是疯了吗?到底是谁在抬高物价!我找他娘去!隔壁摊位的更夸张一条裙子一千三百多,跟上冬天的羽绒服了。赶紧离开,心脏受不了···虽然如此,外面的一些小店里的衣服,或者美特斯邦威啊,鸿星尔克啊,这些休闲的衣服,我还买得起,或者说舍得买,因为相对时装,这个便宜多了,而且质量还好,多是纯棉的,穿着还显年轻,不看脸就跟十四五岁似的,可以装装嫩,但是千万别看脸,因为一看脸跟四五十岁似的,心理落差太大,心脏还是受不了····

    好在,俺心境还比较好,知道自己多大的本事端多大的碗,所以对别人的高大上的生活,也不羡慕,更不嫉妒恨。安心做俺的小草,郁郁青青就很好!既然“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那我就这么在债台上舞蹈吧——而且还挺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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