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girl~你是不是也有和我有一样的经历,小时候偷穿过妈妈的高跟鞋。
我不清楚那是几岁了,只记得的是在妈妈的房间,在她床头的柜子里,我找出来一双黑色的,硬邦邦的高跟鞋,相比于年龄的模糊感,我对于那双鞋的质感和当时的感受却是记得很清晰,它真的是太硬了,我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这鞋这么奇怪,这要怎么穿呢?穿着又怎么走路呢?难怪我几乎没有看过妈妈穿,所以更是搞不懂了。
年少好奇的心驱使我去试试它,随即我就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脚放到那双完全不合脚的鞋里,我尝试着从床沿边坐起来,慢慢地从床边走向窗户那里,我张开双臂,身体微微前倾,生怕自己会跌倒,我听到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响亮,像妈妈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偶尔想起那次懵懂的经历,高跟鞋触地的声音仍会清晰地回荡在脑海里。
黑色,坚硬的人造革,穿着很不舒服,可能会摔跤,这是我对高跟鞋最初的记忆。
可能是由于身高刚好达标,不需要靠着那鞋底的几公分去拔高自己,所以一直以来对于高跟鞋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印象中第二次与高跟鞋的碰撞是高中毕业那年,我在家乡的温泉度假村体验生活,有一次为了要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为了展现最佳的精神面貌,所有的女性工作人员都被要求穿旗袍和高跟鞋。我记得我选的是一件青花瓷的旗袍,旗袍做工精致,刺绣精良,一位好心姐姐提醒我说旗袍需要搭配高跟鞋。我哦了一下,不好意思对她说,我没有穿过高跟鞋,好像那是一件会招来嘲笑事。七月的天气,骄阳似火,我在度假村所在的小镇上找一双合脚又合乎荷包的高跟鞋,实在是好难。我真的快要哭了,好在后来我找到了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应该是合脚的,也应该是丑陋的,现在想想那时候对于高跟鞋的审美几乎是负值的,应该还停留下只要跟高即可。短暂的重要接待应该很快就过去了吧,相比于那次接待的整体体验,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就像失焦的照片。只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在路上看到穿高跟鞋走路不利索的姑娘,都会想起那时的自己,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第一次认真穿高跟鞋呢?
大学期间偶尔会参加一些主持活动,为了符合邀请人的所谓的压得住场,为了和男主持的身高匹配,我需要一双高跟鞋来拔高自己,搭配长长的礼服,怎么办呢?借。向同学借,因为高跟鞋的使用频率都很低,能借到刚好穿上的已经很满足了,好不好看好像也不那么重要,更何况及地的礼服也将鞋全部覆盖。当我穿着高跟鞋站在台上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挺拔,差不多跟男主持一样高,走路更慢了,动作也更优雅,人也自信了很多,顿觉高跟鞋真是神奇的东西。但是对于一个极少穿高跟鞋的姑娘来说,穿一双高跟鞋连续站两三个小时,真的会脚疼,疼到在男主持单独上台的间隙,需要扶着桌子休息,不敢坐,因为坐下去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就会趋于疲软,恨不得躺下,再上台又需要重新调整状态,会很心累,所以仍需保持上身挺直,话筒端放在上腹部若无其事地站着。那时候我就在想,还好只需要穿这么一下下,同时也幻想换上平底鞋的舒适。当需要再次上台时,会强忍着痛,或许当时对于外界及自身表现的关注分散了对于疼痛的注意力,那份专注得以让我继续保持微笑,保持优雅。终于熬到活动结束,从活动地点到宿舍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但我还是会提着鞋回去,感觉自己好像是刚从战场下来的战士,拎着的鞋好像斜跨的枪,磨破皮的跟腱仿佛是跟敌人搏斗后留下的勋章,我就那么提着裙角,拎着高跟鞋,意气风发地走在校园里,路灯照亮在三三两两同学的脸上,他们温柔明媚,他们眼里有光,晚风拂过脚踝,脚底板凉凉的,鹅卵石的小道硌的脚心痒痒的想笑,一种酝酿很久的畅快淋漓从脚心蔓延至心脏。
后来参加工作,对于高跟鞋仍是穿的很少,也终于明白女人为什么会跟高跟鞋较上劲,即为什么穿着没有平底鞋舒服还要去穿。也看过很多关于如何应对一双崭新高跟鞋的小窍门,比如拿白酒敷,拿吹风机吹,拿湿报纸包裹等等。所有这些小窍门的前提都是,这得是一双品质不错的高跟鞋,对自己好一点,如果想要美美的穿高跟鞋,就要舍得投入,这是我支离破碎高跟鞋生涯的一点皮毛经验。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在追求美,追求更好的自己,每个人又都有自己的方式,然而这所有一切的起因皆是来源于我们对于未知世界的好奇。就像小时候偷穿妈妈的高跟鞋一样,我们期待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我们不知道小小的自己会和身边已知的、未知的世界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所有这一切将一直支撑着我们在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