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布伯在《我和你》的相遇哲学中认为,当我与外界相遇时,外界为我经验和利用的存在着时,我只能认知众多的‘它’之一种,厕身其间,有限有待,隔离疏陌,称之为‘我和它’;但当与存在中的‘你’相遇时,‘你’即是世界,是一切,超越需求、欲望、功利,我相遇存在者的‘你’可比做相遇神明,我可暂时栖居于永恒的‘我和你’。
累死累活地侧卧在床上,靖宇清脆的嗑瓜子声,空调的风声,昏黄的射灯,都成了我和2022室的‘你’之相遇。
张姐、靳姐、靖宇与我一起出游,亦是我和‘你’的相遇。
地铁,公园,博物馆,城隍庙,豫园,外滩,南京路亦是我与魔都的‘你’之相遇。
我很讨厌自己的叙述,但是别无选择,我不会,也不能选择用时间、距离等数字化来描述今天的同游,因为那是与‘它’相遇;我选择与‘你’相遇的记述(这本身就是矛盾,我怎么能记述‘你’呢?我已自失于‘你’中),但一切都难以辨析,我见与我忆,我忆与我闻,我见与我照,我照与你照,全混了!
四个人,无不是偶遇,但在这个时空中,一定是必然的偶遇,简单的交流,立即取得统一,两次换乘,下车来到人民公园,若非有点凉意,看树通体生绿,见竹翠色斑彩,酢浆覆地,间有粉蝶状小花,大片刚修剪的黄绿相间的绿菌,西南部博物大楼裁光作影,真不敢信已是隆冬将至。在博物馆口匆匆留影,入内过安检后,先上四楼看看各种古币,只是约略认得几种,有刀、铲、孔方、锭诸型,有范,有钞,在私藏捐馈中,有丝绸路上的诸多‘外’币,其中还有仿萨珊币(《长安十二时辰》中提到?)。靖宇与靳姐雅知甚多。忽略二、三层,看一楼青铜器,于鬲、觚、斝、觯等前驻足,查查字,看看说明,我吊吊书袋(刚好用上的一点点,胆大脸厚不怕错),两个姐树树拇指。出门,靖宇主动留在门外的火机,没了,几个人笑说,这是别人帮他戒烟。
坐980去城隍庙。下车没走几步就到,可是时间晚,只能见到门口的楼观与顶上的龙、神将,瘦削的狮子,以及乾隆的提匾“保障海隅”,朱漆大门已锁。张姐宽慰说,留个影,也算到了。
于城隍庙右侧,聚宝楼,入龙门,古街中漫行,堂皇,热闹,门市多,多为小吃或艺术品,没有特别深的印象,觉得不如成都宽窄巷中热闹。稍坐于环树长凳上,一支烟后,入小吃街中,各自选了几样,有蟹肉生剪、豆花、炒面、臭豆腐等,价格惊人,交换品尝,拍拍照。外边的银杏树朦胧起来,小吃街中的灯更亮了,人的色彩更是醒目,隔两个桌有一对欧洲中年人,在用筷子,用勺。
导航,步行去外滩。
旧校场路,河南南路,延安东路,中山东路,等绿灯,路对面是天文台,举手机欲拍已经亮起来的对岸的几座大楼,身边的志愿者,是一位老太太,淡绿色马甲,橙色旅游帽,小红旗,告诉我,天文台的灯马上就要亮了,更好看,问‘马上’是几点?说是六点(下午),看手机还差两分钟,对面仍是红灯,天文台灯亮了,乳白色的柔光。来到观景台上,人多了起来,听不懂,看不清,间杂有外国朋友,一律背靠栏杆,取景留念,背后是黄浦江,水波沉沉,黏黏的感觉,游戈的通体明亮的游轮慢游更是加剧了我的感受,东方明珠,中心大厦,金茂大厦,金融大厦,一群摩天巨人,灯光变幻,梦的夜空,回头仰望,半月无光,暗然失色。
我们怎能免俗?照,多照,换点照,单独照,合照。
要不,怎对的起,这一袭逝水,半天焕彩,复兴盛世。
老婆微信要求语音通话,挂掉,视频通话,高举手机,环绕,让老婆、老妈看看魔都的外滩,在千里外的豫西,在家中。靖宇给孩子、靳姐给家人也都视频聊了一会儿。身后中山东路上的建筑在光下,也在争彩,锦江酒店旁的千叶莲花顶,柔光似水,如巨型的唐僧帽。走下观景台,来到情人墙,长长绿壁嵌圆屏,中有彩蝶翩翩(纽约明日会有风暴吗?),要是能配上俞丽娜的梁祝,会更浪漫些。
来到外滩金牛旁,或倚或攀牛角,抚牛鼻,留念。我打趣,说姐是铁扇公主,攀着她家牛王。
没有再北行,没有到陈毅广场。准备
去南京路。
沿途的一些欧式建筑,在我们外行眼内,就像可以看出是宠物狗(笑),至于具体是什么品种或二哈子,就不知道了。步行街上,灯光喧嚣,名牌充斥,雅戈尔独享一楼临街墙体,波司登亦霸气傲踞。靖宇想给爱人买块卡地亚,四万多,高出预期一万多,放弃,这成了一路上的梗。我也给女儿在别的店中看了几款石英表,没下决心。是返回的时间了。
地铁上,不是很拥挤,可能过了高峰期,沿途我们已经在计划明天的安排。对于外滩,我们是不是有点薄情?也不知道白日,卸妆的外滩是一副怎样的容颜,先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