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希望》
我和无数
不能孵化的卵石
垒在一起
蓝色的河溪爬来
把我们吞没
又悄悄吐出
没有别的
只希望草能够延长
它的影子
本诗由顾城创作于1980年,是顾城的创作前期即“童话时期”的作品。
我和无数
不能孵化的卵石
垒在一起
“我”,“卵石”,为这段诗句的要素。将我和卵石放在一起,此时的我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卵石,并且是一块不能孵化的卵石,其实这里的“不能孵化”在诗句意思上有些多此一举,因为卵石自然是无法孵化的,为何还要特意强调“不能孵化的”卵石呢。到底是为了诗句完整而无实际意义呢还是别有用意?我想二者皆可。
不过我尊重作者的角度和朦胧感,我认为这里不能孵化的卵石,其主要目的是突出孵化二字。有了这二字,便明白,作者虽然和无数石头一起,但是还是心存幻想,幻想着能被孵化,被环境被浪花孵化,能出人头地。尽管卵石无法孵化,无法逃离,无法出头,无法飞翔,尽管“我”和他们同在一个地方,同在一个相同的处境,但是我不一样,我有梦想。
蓝色的河溪爬来
把我们吞没
又悄悄吐出
蓝色的河溪,在这里指大环境,希望。如同圣人角色一般,给那些堆在河边的卵石带来洗涤冲刷,也许是能够带走,也许是一动不动,也许会被久久的拥抱,也许是一瞬间。
蓝色的河溪爬来,把我们吞没,又悄悄吐出。这里有三个动词:爬来,吞没,吐出。这三个动词的拟人化使得这三句诗描写的场景栩栩如生,唯美动感。河溪爬来,说明来的很缓慢,很艰难,给了“我”
希望,可是奈何只是短暂的相聚,短暂的美好,又悄悄的吐出。其实河溪和我都彼此难舍难分,都想拥抱一直,可是河溪总要离开,我总要一动不动。一个“悄悄”,写出了河溪褪去的不经意,也表现了那种不希望离开的感情。可是无处不在的无奈,只能让卵石继续暴露在毫无遮拦的天空下。
没有别的
只希望草能够延长
它的影子
经过了现实的无奈以后,留下的只有失望和悲伤。希望后,便落空,只能叹息:没有别的,只希望,,,,,,,。可是“我”依旧不甘心,还有微微的一丝丝希望,希望什么呢?希望草能够延长它的影子。
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希望河边的草的影子能延长,希望河溪能够留的时间再长一些。在无法实现出头孵化的梦想后,经过了一次次的伤害失望,在一次次无奈下,希望和想法越来越微小,越来越无力,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希望,那便是希望开心的日子能稍微多停留。
【顾城代表作】
顾城的著作主要有《黑眼睛》(1986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英儿》(1994年元月北京华艺出版社出版,与谢桦合著)、《灵台湾搞独立语》(1994年3月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老木、阿杨编)、《顾城诗集》、《顾城童话寓言诗选》、《城》等,部分作品被译为英、德、法等多国文字。另有文集《生命停止的地方,灵魂在前进》,组诗《城》、鬼进城》、从自然到自我》、《没有目的的我》。小说《英儿》为诗人于弃世前与其妻雷米(谢烨)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