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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不得不承认,我们被一些虚构的事物统治着,同时又被其解放,甚至于其中获得拯救。前者成为甜蜜的负担,后者恰似透过铁窗的一道阳光。
这便是我越来越难以被打动的全部理由,透过虚构的事物,我看到那放着光的眼睛背后的阴影。这并非一个厌世者的遗言,恰恰相反,我越来越感觉到,我并非一个需要拯救的人,哪怕我依然受制于这些虚构,来自外部的引诱或胁迫。正视太阳或许并非勇者,直面黑暗而不需要月亮的参照,亦能自如地辨认出这黑暗的形状,我想这需要的并不仅仅是勇气。
黑暗作为某种制衡,同样为太阳的一部分。虚构的事物,看起来是为了照亮我们自己。事实上,其照亮的仅仅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愿望,从中获得的解脱,也如同死囚蹲下身去,系好散开的鞋带一样。
这并非一个悲观的世界。我有过无数次走夜路的经验,我曾经的害怕,仅仅在于我自己的动摇,并非我真的陷入了可怕的境地。也就是说,承认现实并非为了从中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