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词大会第二期》,捧红了16岁小才女武亦姝,也让主持人董卿毫无例外成为当下最受关注的主持人。
如果说,武亦姝满足了世人对古代才女的所有要求,那么董卿,一定能满足中国男人对优雅女性的全部幻想。
一、
绝代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她明艳大方,端庄得体,在控场和主持方面,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宜嗔宜喜,进退自如;她独擅才思、锦心绣口,即使是和文学涵养深厚的专家学者在一起,也光芒不掩、对答如流。她充满能量,对自己够狠。可以为了不弄皱主持礼服跪在凳子上候场,更会在穿10厘米的高跟鞋一脚踩空摔倒后,流泪都要录完最后一个画面。
她可以是洒落在床头的雪白明月光,也可以是长在你心头的朱砂痣。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她的品貌才情,当得起这一句“颜色倾城世更精,爱卿长是说卿卿。”
世人不辞冰雪为卿热,可卿卿心事何人知?
这么光彩照人的董卿,从很小开始,就一直在努力获得她父亲的认同。
可她父亲那过分理性甚至是残酷的爱,那种充满控制欲与焦虑感的教育方式,也让董卿在长大后,一直负荷着比常人更大的压力去生活。
二、
从董小姐的成长经历看,她的父亲在她成长的每一步,都暴露了“虎爸”式教育的缺憾。
一是亲子关系关键期,父母缺位。董卿父母都为高知,她的父亲,在董卿口中,是“特别特别严厉的人”。父母从复旦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安徽工作。董卿7岁前,一直是在上海外婆家度过的。都说0-6岁建立的亲子关系影响孩子的一生,父母之于子女,任何人都无法替代。这个阶段子女与父母的时光,错过了就错过了,再也没办法弥合。从发展心理学角度来说,母亲负责孩子安全感的建立,父亲负责孩子价值观的统合。而很遗憾,董卿的父母不仅错过了她这一阶段的成长,而且在跟她团聚后,也没有去表达爱,来抚平她的创伤。
二是个人成长期,父亲强加“理想自我”。那个年代,董卿的父亲能从一个穷困的农村娃,通过发奋苦读,考上复旦新闻系,自然十分优秀。而这样的知识分子对于子女教育,最容易陷入的误区就是,我用千辛万苦,证明唯有个人奋斗才有出路,所以你要吃我吃过的苦,才能成长;我通过努力,掌控一切,而你也要通过不断努力,证明你比我更厉害。在他们的心里,孩子成了他们证明自己的另一件工具,而不是独立成长的另外一个人。于是有了不许董卿多照镜子、不能穿新衣服,每天抄诵成语古诗,每天晨跑一千米,15岁开始打杂工。看董卿的成长史,你印象最深的是她做的这一切,都是被父亲逼的。而孩子无论多听话,面对这种事事被安排的人生,也会有反弹。跑步,她会找个门洞躲起来休息,再假装气喘吁吁回家;读书,父亲要求心无旁骛,可她却爱好文艺,最后走了一条与父亲期待大相径庭的职业道路。
三是个体成熟期,与家的连结并不紧密。在董卿的为数不多的访谈里,有过几次落泪,有2015年做节目时,对亲密父女情真心实意的羡慕,有面对媒体采访时,回忆严父给自己童年造成“阴影”的心酸。她成名之后,朝九晚五君注意到了几个细节。一是每次提到打电话跟家里拉家常,必然只提母亲;二是进入央视十多年,父母从不到北京来,原因是怕影响她工作;三是2005年春晚最后一个歌舞节目结束后,董卿问其他人打算。朱军说同朋友喝酒,周涛说和父母吃饭,李咏说跟老婆度假,而她楞住了,“我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成年子女与家的分离,是必然的。但她的分离,何尝不是在逃离?
三、
我相信董小姐的爸爸是爱她的。
只是这是许多中国父亲的通病。中国的父亲,往往如山般厚重、隐忍,不善言辞,拒人千里。因为中国的男人从小就被教育不能表达情绪,需要假装坚强,所以他们的感受被自动过滤,对自身感受和情绪感知力也越来越弱。他们被赋予更多的社会职能,在家里更像一个隐形的坐标,一个符号化的存在。一旦进入家庭,他们会不自觉把权力规则带回家,把气撒在妻儿身上,并展现出极端的控制欲。
你爱我,可是我感觉不到。这难道不是作为父亲最悲哀的地方吗?
董小姐在心理最难以接受的,也是父亲对自己永远不满意。因为这种不满意,她从上海到北京,从北京到南加州大学,从豆蔻年华到韶华胜极,一路往前,从来不曾歇歇脚。她带着自我实现使命,同时也带着父亲未曾实现的理想自我,拼尽了全身力气。她有过几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迟迟不肯走进婚姻。她害怕自己如果有了小孩,会像父亲教育她的方式来教育他。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她可能是严苛棍棒教育模式下值得炫耀的成功典范,但虎爸的教育,也损害了她追求幸福和快乐的能力。
永远记得撒贝宁说的一句话:“有时候你看董卿的背影,会觉得她挺孤独的。”
什么时候,中国的父亲,能够像奥巴马一样,深情自然地给予爱、表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