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善良是如此稀缺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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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很多人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大的坏事,也从未存心伤害别人,也没对别人幸灾乐祸过。

可也许算不上多么善良。

当他逛街时,看见倒地的路人,未必敢向前扶她起来。

当他下班挤公交车,疲累至极,看见老人孕妇,未必愿意让座。

他未必能够见义勇为,未必每次看到轻松筹都慷慨解囊。

你要知道,雷锋,世上只有一个,而且还早逝。

你要知道,善良是如此稀缺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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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豆瓣评分9.0,可以说是超高分了。新浪娱乐评2017年度最佳,《芳华》登顶。

有人说这部电影是批判那个禁欲时代。有人说这是冯导个人的致青春。

其实冯导描述的社会是一如既往的,并没有多好,也没有多坏。

不过这确实是冯导个人的致青春。这是冯导个人的仲夏夜之梦醒来后的惆怅与伤感。

可我认为这更多的是如实描写了人性的恶劣与矫情。

冯导只是单纯地把最美好的东西残忍地撕碎了给你看。

很多人认为那个时代是禁欲主义,但冯导却偏偏拍出了春光乍泄。你看,那些春光烂漫的泳池景象,那些美人鱼一样妖媚的女兵,那些水手一样强壮的男兵。

浴室里更是活色生香,荷尔蒙气息弥漫。

似乎为刘峰的触摸事件辩解,他那样做其实并没有多么严重。

很多人认为是那个时代摧毁了他。冯导看似憎恨那个时代,其实他对那个时代抱着深深的怜悯。

因为深究起来,一切事情的发展只是相应时代的特定表现形式。换成另一个时代,则有另一个时代的表现形式。任何时代都有嫌贫爱富,落井下石的人。这是人性之弱点。

刘峰喜欢林丁丁,那是很明显的。他知道林丁丁不喜欢吃饺子,就单独给了她泡面。

他为林丁丁挑水泡,为林丁丁在打靶场吃醋。他总是关注林丁丁。他虽然是活雷锋,可对林丁丁是特别的爱。

可正因为他是活雷锋,所以林丁丁忽略了他对她特别的好。

所以他在道具室对林丁丁表白,说他是自私的,他推掉了保送大学的名额,只是想和林丁丁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抱住林丁丁。

这对林丁丁来说应该是震撼的。活雷锋刘峰变成了爱情的疯子。他自私,像个骗子。骗了那么多荣誉,只是为了林丁丁。

其实这儿,冯导也是矛盾的吧!他想表现刘峰的真实。可真实的人性并不讨喜。

所以林丁丁显得多么无辜。她是被刘峰强行抱住的,被人看到,却说她腐蚀雷锋。

所以她躺在床上大哭,显得多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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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事件好像完全是刘峰的错,处分到伐木连是他咎由自取。他就是个思想肮脏,自私自利的小人物。所以队友的冷漠看似是正常。他成了孤家寡人,只有何小萍去送他。因为何小萍也是大家鄙弃的。

从未被善待的人,最懂得善待他人。

何小萍从进文工团,就不被人喜欢。更何况她还偷林丁丁的军装去拍照。理由充足,行为却确实可恶。所以她更被人厌恶。

她是倔强的,一个人苦苦练功,只为有朝一日,可以在舞台上领舞。

但当刘峰被处分后,她就消沉了。她不在乎什么领舞,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装病。发现后被处分。她去了战地医院,虽然看到成车的尸体,她会呕吐。可她没有逃跑。她成了英雄,然后疯了。在文工团最后一次演出时,她看了演出,于是又好了。

她是整部电影的第二悲情人物。可她的悲剧,似乎也是她自己造成的。偷军装本身就是恶劣的,至于内衣里垫粗糙的海绵块,更是让那些女兵嘲笑。装病也是不识好歹,领导看得起你,让你领舞,还搞这些幺蛾子。不让你去锻炼让谁去锻炼呢?

冯导描述真实的人性,可还真是让人别扭。

可让人别扭也没办法,因为圣人那是百年难遇的。

林丁丁精致娇弱,她是骄傲的,一心想攀上高枝。刘峰除了活雷锋的称号,会做木工,会做电工,这些看似并不高级的活儿,还有什么值得人羡慕呢?林丁丁一直想要光鲜亮丽的未来,她不需要美好的爱情。刘峰却把最好的出路(推荐上大学)都让给了别人。他能有什么出息。

林丁丁骨子里嫌贫爱富,所以她看不起何小萍,看不起刘峰。

这不是时代的错,这是人性的弱点。

也许这就是进化论,每个人都只为自己想要的买单。但并不能人人如意,所以有人欢喜有人愁。

萧穗子的旁白,给林丁丁开脱,理解所有的人。但她其实并不是旁观者,她也是推波助澜的那个人。

她嘲笑垫了海绵的内衣,笑得最大声。刘峰离开时,她也没有去送。她去做战地记者,何小萍托她捎句话给林丁丁,她也没有。甚至最后,她和郝淑雯还嘲笑林丁丁变得臃肿不堪。还拿刘峰的假肢开玩笑。

整部影片,她并没多少同情。可见善良多么稀缺。可这也不是时代的错,是人性,是人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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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淑雯也是如此。她不会同情何小萍,何小萍偷军装去照相,就是她看到,告诉林丁丁的。

也是她抢了萧穗子的准男朋友。其实不算抢。但她知道陈灿也是高干子弟时,她就想着门当户对,陈灿是很好的对象,便抢先下手把他收在石榴裙下。

触摸事件后,她责备林丁丁,为什么摄影干事摸得,刘峰摸不得,看似有点同情心。可她并没有帮刘峰说话。

不管是郝淑雯还是萧穗子,不管是刘峰还是陈灿,不管是林丁丁还是何小萍。她们不能说多好,也不能说多坏。也不能完全说是时代的错,只能说善良是多么稀缺。

因为善良多么稀缺,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

电影最后一幕,何小萍和刘峰去陵园拜祭战友后,坐在长椅上,头靠头,显得多么温馨。然而他们就要各奔西东,这又显得多么忧伤。

那一点点温情,那一点点善良,那是希望,那也是最美好的人性。

那一点光,让这个世界显得没那么黑暗,没那么荒凉,没那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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