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咱去北京吧》第二章邂逅

题记:多少年了,安香雪还总是做相同的梦,不停地跑,不停地逃,跋山涉水,峰回路转,醒来一身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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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邂逅

这趟火车是从省内另一个城市开往省城的,大部分时间是夜间运行,车上人并不算多。此时,硬座车厢里,很多乘客还在迷迷糊糊地睡觉,有一男一女互相搂着趴着小茶桌睡的,有一人就占一排三人的座椅躺着睡的,刚上车的人吆喝着他们挪一挪,腾点地方。

香雪不好意思那么大声说话,上车后就一直往里走,看到有空的位置就小心地坐了下来,因为穿着一步裙,不能坐的太随意。车厢里逐渐安静了下来之后,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本书,打开摊在膝上。

“你是香雪吧?刚才离老远就看着像你。”一个男生的声音。

香雪听到有人说出自己的名字,视线从书上抬起来,一个帅气又不失清秀的男生已坐在她对面,看上去有些眼熟,不过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哦,你是?”

“杨朝晖。想起来了吧?隔壁班的,你二班,我一班。”

“杨朝晖,每次物理都考得特别好的?女生背后都叫你‘物理王子’的,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香雪高中时感觉最困难的科目就是物理,花费的精力最多成效却最不明显,所以对女生们钦慕的这位物理王子是有印象的,听说他后来考进了一所很有名的工科学校。

“不会吧?惭愧惭愧,可惜那会儿没开窍啊。不过你知道你的绰号吗?”

“我哪有绰号,从来没听说过。”香雪诧异道。

“我们的暗语、黑话,哪能让你知道呢?”朝晖哈哈笑起来。

“你们到底叫我是什么,不会特别难听吧?”香雪嗔怒道。

“别急别急,不难听,挺好听的。我们都叫你‘高冷玫瑰’哟。”

还好,没那么难听,香雪放心了。要知道同学之间恶作剧取得外号特别容易传播开,有时甚至会让人忘记他的本名。

“不过,我哪儿有那么高冷,我不觉得自己骄傲地不可一世过啊。”

“你不是总目不斜视嘛,从来不主动和别人说话。别人和你搭讪,你总是皱着眉,大眼睛瞥一眼,怪嫌弃的样子。所以我们都很怕你哟。”

“我的天,不会吧?我怎么不记得。夸张,绝对是夸张。”

高中时代,香雪的确是把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学习上,很少为其他的事分心。这可能也和母亲给她的教育有关吧,母亲总是说,女孩子更要有出息才行,要是自己窝窝囊囊地,别人怎么帮也帮不了的。

香雪上学早,她是班上女生年龄最小的,有时候感觉她们说的那些话题自己很难插得上嘴,所以她也不强求自己和她们打成一片。况且,她不喜欢像其他女生一样总是唧唧喳喳地,也就很少和别人搭帮结伙。别的女生可能连课间去厕所也要找个伴儿,她却做什么都独来独往。

她记得大课间的时候,男生们经常是十几个人在教室前嘻嘻哈哈地打闹,从他们旁边经过时,好像是有点难为情,所以也就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也许就因为这个才让自己显得高冷?

“哦,对了,你这是去哪儿啊?”香雪问。上车这么长时间刚想起这个问题。

“我去报到,我分到了一家在省城的军工企业。你呢?”

“好巧啊,我也是。我也进了一家国企。”

“说不定咱们离得不远呢,我看看地图。”说着,朝晖从包里拿出一张省会地图。

他们两个一块在地图上找,很快就找到了。香雪的单位离火车站很近,朝晖的要远一些。

“一会儿到站后有人接你吗?”朝晖问?

“没有。我想先报完到,再去找校友拿我的行李,之前我没说今天来。”香雪从来没想过让人接,都已经是要工作的人了,哪里还需要处处依赖别人呢?

“那我送你,先跟你去报到,安排好之后我再去报到,反正没要求必须上午去,今天能去就行。”

“不用的,我一个人能行。”香雪没想到朝晖要陪她,连忙推辞。几年不见的同学,还不是同班的,况且也没怎么联系过,并不是很熟,怎么能劳人大驾呢?

“你看,又‘高冷’了不是?知道你不用陪,但是我这么大小伙子多走点路又怕什么哩。说实话,我是想看你安顿好,想知道你住哪里,以后好去找你。听说咱们这届在省城的也不多,能有事互相照应不是挺好吗?”朝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香雪听他这么说,不好再拒绝,就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进去报到的时候,你得在外面等着我,不然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不成熟,连报到都需要人陪呢?”

“不会怕人说我是你男朋友吧?”朝晖打趣道。

“什么呀,没想到你这么爱开玩笑啊。油嘴滑舌地,你肯定有女朋友才对吧?”

香雪忽然发现这种感觉很有意思,说是老同学,其实并不怎么了解;说不了解吧,可能又有很多熟悉的话题和记忆。

想到这里,香雪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男生,没想到和他视线刚好碰在一起,他好像也在打量自己,两人随即都哈哈笑了起来,也都避开了刚刚开玩笑一样互相问的问题。

“虽然是老同学,也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杨朝晖。”那个俊朗的男生朝她伸出手。

“朝晖你好,我是安香雪。”香雪笑着配合道,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八点钟,火车到站了。

这是香雪第一次到省城,以前只经过过这里,还从来没有在这里下过车。

朝晖替香雪拎了一个包,二人随着人流出了站。

车站广场嘈杂混乱,拿着大包小包的人们在向各个方向穿梭,就像做布朗运动的分子一样,杂乱无章。还有拉人住店的、拉人一日游的,不时拦住你,如果搭一句话估计就很难脱身了。

幸亏他们已看好地图,知道出站后往哪个方向走,如果是香雪一个人,少不了要打听一下。

十几分钟以后,他们找到了香雪单位的大门口,香雪跟门卫说是来报到的大学生,门卫说报到去办公楼二楼人事科,就让她进去了。朝晖在门口附近找了个荫凉的地方等她。

香雪找到人事科敲门进去,见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就自报家门。

中年人说,“是安香雪啊,你好,我姓李,叫我李师傅就行。你来得还挺早的,是第一个到的。”

然后又让她把毕业证、学位证、英语等级证书之类的东西拿出来核对了一下。

李师傅说,今年一共分来六个大学生,三个女生,三个男生,另外还有十几个中专生,今天陆续都会来,但是大家的车次不知道都是几点,也就不知道几点能到齐了,让香雪先去单身宿舍放下东西,明天早上八点上班再来,和其余的人一起参加入职教育。

李师傅又给单身宿舍那边打电话,告诉他们一会会有一个女生入住,帮助办一下手续。放下电话,又拿一张纸给香雪画怎么去单身宿舍,原来,宿舍并没有在厂区,而是在厂区的外面,出大门后要拐进一个胡同,往里还要走不近的距离。

香雪道谢后就赶紧告辞出来,看见朝晖已经在朝她招手。

她说,“现在可以去单身宿舍了,不过得走一会儿,你还陪我进去吗?”

朝晖说,“当然要陪,不然我是干嘛来的呀?”

然后,两人一边往胡同里边走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香雪冒了一句,“没想到这里都是称呼“师傅”的。”

朝晖说,“慢慢你就习惯了。”

到了单身宿舍,香雪主动称呼传达室值班的人说,“师傅您贵姓啊,刚才李师傅给你打电话了吧,我就是他说的安香雪。”

“免贵姓苏,早听说要来几个大学生,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三个女生住101,我带你去。”

苏师傅拿了钥匙出来,香雪和朝晖紧跟着进了宿舍楼。打开房间,里面很简单的陈设,一共摆着三张单人床,窗前一个三屉桌,每人床边还有一个小柜子。

苏师傅说,开水在外面院里打,做饭的话也到外面院里,那里有三个眼的炉子。

香雪说,“这里没有食堂吗?还要自己做饭吗?”

苏师傅说,“单位院里有食堂,不过只有午饭。单身这边大家一般都自己做。”另外还告诉她旁边哪有菜市场。

苏师傅又说,你先把东西放下吧,一会儿过来找我领床单、被罩、暖壶啥的。”然后就出去了。

“我的天,还要自己做饭。我根本不会呀,以前我妈把做饭全包了,没让我学过呀。”苏师傅一出去,香雪连连叫苦。

“哈哈,你不会我会呀,别怕。再说也没什么难的,慢慢就习惯了。”朝晖笑道。

“你总说慢慢就习惯了,哪有那么容易啊?哦,对了,你该走了吧?”

“着什么急,我陪你熟悉熟悉周围吧,也找找苏师傅说的那个菜市场。”

“好吧。”香雪苦笑道。

真没想到,工作第一天就马上需要思考每顿饭吃什么,以及怎么吃的问题,难怪人们总是把“工作”和“饭碗”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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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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