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你还没有出现
二月你睡在隔壁
三月下起了大雨
四月里遍地蔷薇
五月我们对面坐着 犹如梦中
就这样六月到了
六月里青草盛开 处处芬芳
七月 悲喜交加
麦浪翻滚连同草地 直到天涯
八月就是八月 八月我守口如瓶
八月里我是瓶中的水 你是青天的云
九月和十月 是两只眼睛 装满了大海
你在海上 我在海下
十一月尚未到来
透过它的窗口
我望见了十二月
十二月大雪弥漫
林白——《过程》
有个人,去年一个人在医院住了九天院,没有人照顾,也没有告诉家里人。
他说在医院的那几天,晚上总是睡不着。
非常心疼。
医院这个地方我已经觉得极其恐怖了,消毒水的味道会让我联想到没有血色,安静地躺在那里的死去的人。
何况病来如山倒,病的稍微严重一点就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小学有一次跟着外婆去看望生病的一个人,那时候还小,去到医院四楼,全都是缺胳膊缺腿嘴歪眼斜的,还有中风的,看着你就傻傻笑,还痴痴地说话。
我知道他们是那种肉体加精神的双层痛苦。
因为我们村原来也有一个中风的老太,因为中风偏瘫,话说不清楚却总是想扯着人说话。
但就是没人跟她说话。
初中的时候,坐在靠窗座位上,被两个玩闹打架的人误伤,左手中指被玻璃割破直流血,去医院清理伤口,医生说要打破伤风的针。
当时不想告诉爸妈,他们也没有时间来学校,我也没有打针的钱,清理完伤口就偷偷从医院牙医门诊溜回了学校。
没人知道我没打针。
说到牙医,那是我对医院对那些器械最最恐惧的开端。牙齿从小就不好,换牙也没换好,倒是挺整齐,但是牙的质量很差。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这句话简直形容的太过贴切。高中治疗牙齿,每次都挑自习课去找牙医,回来就默默蹲在教室门口墙边流眼泪。
又辛苦又痛苦。
从北京回武汉的那次,站票,15个小时。到武汉的时候是凌晨一点,手机没电开不了机,我走出地铁口的时候,逼着自己要意识清醒。
那个时候,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然后就是重感冒了一星期。等到周六,实在熬不住了,去诊所看。医生说,你再晚来一天,就可能鼻窦炎肺炎并发了。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给我做完皮试之后,医生不敢给我打针,非得让我喊一个人过来陪我。因为旁边没有人陪我,她不确定我吊瓶的时候会不会出现其他不可预见的症状。
我如鲠在喉。
大学有一次发烧感冒,上课期间请假去医务室吊瓶,中途嘴巴泛苦,又很想上厕所,自己去上了厕所但买不了水,医生护士那会儿都不在。中午放学,一个室友来看我,我拜托她去帮我买一瓶水,买回来是冰的。室友走了,旁边的病友问我,怎么还给你买冰水。我笑笑,说,没事,一样的喝。
人家愿意帮你买就不错了。
上个月体检,为了几个方案,连续熬夜到凌晨一点多回去,很不巧赶上下大雨,全身几乎都湿了,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热水洗澡。在医院抽到第三管血的时候站起来没多久就晕倒了,意识是清醒的,但全身无力,好像总有个人再往下拽我,死命拽我,我很想说话,说不出来,直冒冷汗。
很多次我怕我就这样死过去了。
这大概是我记得清楚的关于生病打针医院的一些往事。
就是在这样的一些往事之间,有非常强烈的孤独感。
也发现,一个人在脆弱的时候,就容易心生孤独。
只是有些人能把这些孤独内化。
我就是选择内化的那种人。
之前在微博上看到一张孤独等级表。
达到第十级的人,请心疼的抱住你自己。
我们很多人,是不是经常会有以下这样的重复性动作。
一个人坐着——
1.拿出手机
2.点亮屏幕
3.发现没有任何通知和消息提醒
4.关掉屏幕
5.将手机放入口袋
6.回到1,重复
孤独的滋味,是个人都会有。
并非仅仅是在心情压抑、失恋或无援的时候出现的那种感觉,空虚和寂寞。
孤独的另一种状态 ,是一种圆融的状态,是一种精神和文化的状态 ,这样的孤独是高贵的,这样的孤独者也是思想者。他的思想是自由的,他面对的是真正的自己或一个全新的世界。
“请在坚强武装自己的同时,保留心里的那份柔软,去相信寂寞终有时,孤独终有时,你所为自己裹上的每一层盔甲,终究会为了一个人解甲归田。在某个下午,云淡风轻的和大伙讲个故事。”
记得早睡。
我怕黑
也怕孤独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