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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误入迷雾的空中缆车
人们都说人生就是一段路程,徘徊于各种各样的十字路口,或是分道扬镳,或是同舟共济,或是惶恐不安,或是自信满满。可就是这一段路,有的是通天大道一路高歌,有的是曲径分叉怨声载道。这样的不同必然也就使得各自的心境不同、此起彼伏,因而关于沿途的风景、关于他者的命途、关于自由和幸福、关于意义和价值等等,不可避免地,都有着相异的态度。
你我都缠在相互对比的路程中。
只是你现在才发现,对比实际上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真正的路途其实是在空中的。你自己就恰如那空中的缆车,在迷雾重重的高空中探路本已是逼不得已的事,只得试图欣赏那被迷雾遮挡的萧瑟风景,还要说服自己相信那编造的朦胧之美;况且怎想路径早就设好只等你来,于是权留当初的惶恐和不安作为生命的痕迹,却不曾料想如今毫无觉察,只是顺势而下,成为一个配件而已。
你被悬挂着滑行一点也不比在悬崖边行走来得惬意,因为你挣脱不了,更因为你无法触碰到其它的缆车。因而关于沿途的风景、关于他者的命途、关于自由和幸福、关于意义和价值等等,即便都有着相同的态度,也只是在形而上的世界中隐约地胡乱交汇。
你我都隔在关于自我的路程中。
形而上的世界是个朦胧而美好的世界,正如这迷雾一般。你喜好务虚的风格注定了你喜欢这不可捉摸的迷雾,喜欢对它背后的景色的遐想。可是你也害怕,害怕你喜欢的变成虚幻的,害怕迷雾使得你迷误,害怕你的遐想沦为瞎想。因而你厌恶,厌恶这迷雾。
只是你不能厌恶得太久,因为你很快就发现,厌恶什么也算不上,缆车照常滑行;你很快就发现,无论怎样,至少这迷雾与你有关,比起其它相隔的缆车,这迷雾更能切近你所拥有的唯一性。后来,你甚至发现,哪些缆车与你相隔,相隔多远,都是你所拥有的唯一性。因而关于沿途的风景、关于他者的命途、关于自由和幸福、关于意义和价值等等,即便都有着相异的态度,也无妨于你对唯一性的追求,无妨于你对自我价值的认定。
你我都系在载满追求的路程中。缆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