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线小城的生活

《插翅难逃》中张世豪有句经典台词:“我现在不想谈什么狗屁爱情,我只想搞钱”。

往往最俗的事情才最是生活。在大学的时候想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出了校门发现真的只能自己养活自己。新的一年,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愿望竟然是早日实现财富自由。

工作这两年也的确经历了一些东西。工作的地方不是北上广深,因为一抬眼就看到的楼盘是我一个刚毕业的小萌新不敢想的存在,所以一毕业就被自己发配到了这个小城市。小城市房价不高,收入在当地来说还算可以,一个月工资勉强买的了一平方的房子。

平时工作和读大学没有差别,按时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就连放假坐车回家的次数都没有变化。但是也仅仅是自己以为的没有变化。家里的亲戚早已把你归为外地人,这里的人更认为你是外地人。你只能把有联系的几个人划为自己人,于是,在这个外地人不多的小城市显得格外另类。其实,人在外地,又何尝不都是一个个小孤岛?城市有大有小,而里头的漂着的每个人,只要休息都想回自己的家。夜晚回家的路上,只想在万千灯火之中找到为自己亮起的那盏。打开防盗门,合租的舍友不论在房子的哪个角落随手留了一盏灯,立马觉得心里暖暖的。

工作之后更能体会到逢年过节的意义。在上大学,过年回家还能开开心心刷剧、睡觉、大脸一红收红包。今年过年,父母怕我孤身在外受委屈,给我一个大红包,但是我也会想着给他们一个红包。我一个医生同学跟我说,父母年龄大了,特别害怕以后他们身体不好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我得好好攒钱。这句话提醒了我,我也得想着给父母买份健康保险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我喜欢的东西也都会想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自己,是一个突然有想法会自己去逛街、自己看电影、自己吃海底捞的人。去年,我觉得我必须要买自己的房子。我自己不是一个很会攒钱的人,我那时认为,与其经常在买与不买之间来回纠结,不如索性用每个月还几千块钱的房贷的方法来变相攒钱,这好像是身边很多女生选择婚前买房的原因。于是,开始自己的看房路。为什么是自己看房,因为身边的人都不是很支持我。但是最后还是在家人的支持下,自己拍板买下了小房子。

签完合同付完定金的那个晚上我失眠了。买房之前,我很斩钉截铁,几千块钱,还不到一半工资怎么可能难住我呢?如果区区几千块钱都能难住我,我混的也太差了吧。而现在想法是,首付款付了也就付了,可是想到是我用未来二三十年我每个月都要还几千块钱换来的房子,真的好像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在压着我。借着也真的想提醒一下各位不是刚需的朋友,买房需谨慎。还好我现在工作还是比较稳定的,每个月发完工资第一件事就是转房贷,但是也真的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扼杀了我的一些其他可能。

买房之前,我想赚钱,我想让生活更好一点;买房之后,我想搞钱,也是为了让生活更好,只是想法更加迫切了。很多人反对有起跑线这个说法,可是大家的出发点本来就不一样呀,尤其是工作后这些差距就更加明显。有的人出来工作就是为了挣一个零花钱,可是这没什么好嫉妒的,我们所看到的是人家背后父母甚至几代人努力、运气甚至整个人生差距的积累。这句话丝毫没有责怪父母的意思,只是差距一定存在,就看谁在这条路上跑的更快。而且这只是说了一些看得到的差距,还有那些看不到的东西呢?

有句话说,如果不能按你所想的方式去活,总有一天你会按照你活得方式去想。我现在是觉得这句话说的没错了,我曾经的想法这些年里也一直在一点一点地被压缩。Flag立过很多,现在想来被实现的好像也没几个。所以现在想到未来、想到以后,我会非常不安。因为我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可以傍身,之所以现在还能生活的稳定,全靠当今社会还吃一些学历的面子。于是,就形成了现在这种“想要做点什么——无能为力,想要改变——生活好像还不错”的现状。

“我又能做些什么呢?现在就是生活对我最好的安排。”这种状态不是“活在当下”的洒脱,而仅仅是对生活妥协的结果。因为现在的赛道早已经不是高考那种笔直的跑道,那种你能看到终点在什么地方,学校老师帮你圈出对手的位置,你还能反反复复练习无数次的赛道。现在的赛道只能说是路,只有起点,没有终点,允许抢道超车,甚至允许开外挂。

这才是生活本质。我们自己的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路上要选择、要坚持的事情太多了,我们需要不断拓展视野的宽度和认知的深度,来对当下保持清醒地头脑。有人说我们永远赚不到超出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钱,当一个人的财富大于自己认知的时候,这个社会会有一百种方法来收割,知道认知与财富匹配为止。这让我想到最近的波叔案,不是想再踩上女生一脚。只是由此要更让自己明白所处的位置,不想所谓的“精致穷”,想要活的不将就,只能依靠自己。有能力的人看到这花花世界只会更清楚自己的目标,收获实实在在的幸福。

章小蕙在一次访谈里说:“有次在欧洲工作了十个小时,写完订单之后,回到酒店还被人催稿子了,写到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手已经在抖了。突然看到自己一双手,好小好小的手,得到的感觉确实好开心。这双手虽然小,但它是我的手,它能将没有变成有。”

2021,愿我们能继续用这双最努力的双手,由无到有,挣最多的钱,买最靓的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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