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坝上的风
有人说父爱如山,有人说父爱是严肃,刚强的,也有人说父爱是无言的。但我眼中的父亲是这样子的。
父亲是个喜欢独自漂泊的人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年奔波在外。童年的记忆里,很少有他的身影。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他离开家时的背影。他总是一个人上路,手拿提包,背着行李,越走越远,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视线外。
我想父亲每次离家时,一定很孤单吧。谁不想过孩子老婆热炕头的生活呢?但在那个少吃没喝的年月,又有什么办法呢。家中几亩薄田,遇上个天灾什么的,家中粮食很快就会断顿了,一家老小只好靠借粮来维持生活。没办法,最后只好托在铁路局上班的姑姑,给找了份修铁路的活干干。于是只好无奈地告别妻儿,独自一人去外地打拼。
父亲告诉我,他年青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在全国很多地方都留下了足迹。他十八岁就去东北当兵了。复原后又跟着工程局到各地修铁路,后来又跟着人去各地打工。他习惯了天南海北的走。但我知道,他独自一人在外一定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只是不愿和人说罢了。
父亲去过的地方多,对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也知道不少。每次回老家和父亲聊天时,他总喜欢和我说说,某某地方,房子是什么样子的,生活习惯是如何的,等等。我也喜欢听父亲说说。有时父亲会正儿八经,或略带开玩笑地和我说:“儿子,等大(爸)老了,那天不行了,你就把大火化了吧,然后把骨灰洒在各个地方。不要埋了,大这前半辈子都在外漂泊了,也喜欢上漂波了。”
父亲是个有爱却不表达的人
每每给家中打电话,如果正好父亲接了,他不会和我说太多,只是简单的问候一下,吃饭了吗,在外多注意身体,就把电话给母亲或挂了,想多和他聊会都不给机会。母亲也总埋怨父亲说:“孩子们想多和你说会话,你的电话挂的可真快呀。”父亲总会说:“也没啥说的,知道他们好就行了。”
我知道父亲不是不爱我们,只是父亲是个不爱表达的人。记得有一年春节,和妻儿回家过年,考虑到老家冬天天寒地冻的,怕父亲冻感冒,走时电话里说好了,不用父亲来接,我们下车后,打车回家。可后来父亲还是来了,说不放心我们。下车后我老早就发现一个背影在那里来回走动取暖,那个背影就是父亲。我们抓紧走过去,看见父亲脸颊冻的通红,带着的脖套都结了厚厚的霜,胡子,眉毛上挂满了冰溜子。刚想和父亲说几句话,他却关切的问我们累不累,并催促我们抓紧上车,小心冻着,并把我们包裹在暖暖的棉被里,而他开着电三轮车暴露在寒风里。回家后,才知道,他早就去车站了,就这样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等了好长时间。不由得,自己不挣气的眼中布满了泪珠。
父亲是个总也闲不住的人
父亲的父亲,在他五岁时就去世了,后来母亲也改嫁外地,父亲只好和爷爷、奶奶生活。从小他就开始到田间和家人劳作了。
父亲告诉我,六十年代可真苦呀,他去田间捡过麦穗,挖过地里遗落的土豆,还和田鼠挣过食。和母亲结婚时,更是房无半间,只好自己去脱土坯。好不容易才七凑八凑的盖了几间土坯房,就这还落了半辈子人情。家里又多了母亲一人,生活就更难了。
那时听说当兵队里还给工分,父亲想想挺好的,这样还减少一个人在家吃粮,所以父亲就去当兵了。在部队父亲种过水稻,父亲说:“种水稻时水很凉,一泡就是多半天,后来患上了关节炎,直到现在一变天就疼,比天气预报还准。
现在的父亲已六十多岁了,我们家的生活条件也好了,前些年父亲也自己交了养老保险,现在每月都定时给发些钱,虽不多,但完全够老两口日常开销了,可父亲还是闲不住,偶尔还给人家打打临工,挣些零花钱。有时打电话劝他,在家待着就行了,就别去了,可他总说:“大(爸)闲着就浑身不舒服,干点活反而好了”
父亲是伟大的,父爱更是无言的,如果说房子是一个家,那父亲就是根基,就是梁。这就是我眼中的父亲。